第1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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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蕴龄设想了许多沈策可能的反应,或是威胁或是厌恶,唯独没有这样平静的相处。

      她披着狐裘,隔着暖和的皮毛坐在台阶上,他拿她的一方手帕,也只是为了垫在地面。

      她将伞抬高些,漫天飘絮中,她寻回了自己的理智。

      “你怎么来了?”萧蕴龄直接问道。

      “有战事了。”沈策闻着她身上的皂角味,语气寻常地说出这个少有人知的消息。

      萧蕴龄对战争的了解很少,永州虽经历过一场战争,但誉王府无人在意,有朝廷派兵抵挡,他们的生活与往常无异。

      当时父亲坐在歌声舞蹈中,高举酒杯与众人玩笑道:“城破我们也是最后死。”

      他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宴席上宾客发出吵闹的笑声。

      一墙之隔,她正在发愁怎么求父亲给她指一门亲事,在他们对战事的轻蔑中,她开始好奇朝廷的将军是什么模样,是否和永州的贵族一般利用战争谋财升官。

      “定王?”她刚才离开时听到了一些。

      沈策转头看着她,他依旧看不到她的眼睛,他意味不明道:“和康王。”

      于是油纸伞倾斜,积于顶上的白雪簌簌落下。

      沈策心中不满,他握着竹柄,接过对于萧蕴龄来说有些重的伞,带着冰凉温度的衣袂扫过她的手背,让她的身子轻微战栗。

      血腥味更浓郁了,昨天青莲找到她时,被她脸上的血迹吓了一跳,沈策的血凝固在她脸上,她洗了很长时间才完全清理干净。

      此时再闻到这股味道,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她又好像回到了笼子里,和他说着熟稔的话:“你总该包扎伤口。”

      话一出来,心中便涌起一股对自己的厌恶,她不应该还关心沈策,情绪很快变成一阵恐慌,她难道已经被驯化了?

      沈策没有回应她的话,他突然问道:“你现在是否快意?”

      他与她同处一把伞下,终于看到了她不安的眼睛,她在害怕。

      因为他的一个问题便神情恍惚,戒备与恐惧交织在眼神中,而他的没有任何指责的语气。

      沈策的存在实在难以忽略,他将话题绕回他们之间,萧蕴龄的呼吸又变得缓慢,在冰天雪地中凝结成白色的水雾。

      “你让我害怕。”她艰难地呼吸着,第一次认真和他剖析自己的感受,“我不信任你,可是我却在逐渐习惯你。我讨厌那个笼子,可是我会想要给它插满鲜花。”

      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哭泣对她来说是手到拈来的本领,她知道怎么哭得梨花带雨,也知道怎么哭得像个孩童,无论哪种,在合适的场景下总能激起他人的保护欲。

      但现在她没有发觉自己在流泪,直到泪水滴在衣裙上才惊觉。

      原来她也是委屈的。

      只有面对在乎的人,才会因不公正的对待而委屈。

      漫长的时间里,她脸上的迷茫渐渐散去。

      “我并不觉得快意,但是这一刻我忽然想明白了。”萧蕴龄吐了口气,压在她心上的石头消失,一时间远处的打闹与近处的落雪声都清晰可闻,“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许谨阳,也不是萧敛竹。”

      她不再躲避沈策的视线,而是抬眸看向他,清澄的杏眼中倒映沈策的面容,他的呼吸乱了,在他想要制止萧蕴龄时,她的话语已经出口。

      “我们都只会索取。”她对这段感情落下判语,“我们并不适合,一开始就不适合。”

      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包容和爱意,如何再提供养料给其他人?

      身边的男人似乎在叹息,又好似是嘲讽的笑,但总归与她无关了。

      萧蕴龄擦干眼泪,眼前是层叠的宫殿,仿佛绵延不尽。

      不安与纠结来源于她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不再期望沈策,她就不会害怕。

      第83章

      沈策听着萧蕴龄独自做下的决定, 手心上的药又开始发作了,细密地啃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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