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3)
前一暗,一个身影蹲在了我的面前。我茫然抬头,血色中,一个美丽的女孩儿正关切地看着我。 是林菲,也只有林菲,在老罗和张静离开后可以不经我允许,出入我的办公室。 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摊开,手掌里放着几枚药片。 那几枚刚刚还在四散奔逃的药片此刻却是无比的驯服。 果然是在欺负我吗? 我抬起手,想接过来,手却根本不听使唤。 林菲只好亲自把药塞进我的嘴里,又小心地把水杯凑到了我的唇边。 和着温水,把药片吞入胃里,疼痛没有丝毫减轻。离药效发作还有一段时间,在那之前,我只能独自默默忍受。 我从没想到过,心绞痛和肺的疼痛同时发作会让人如此生不如死,会让人如瘫痪一般只能接受别人的照顾。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虚弱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自嘲。 林菲没有说话。她抽出纸巾,温柔地擦拭着我的嘴角、前胸,仔细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又小心地不弄疼我的伤口,却始终低着头,不肯看我。她紧抿着嘴唇,眼眶泛红,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傻丫头,哭什么?”我抬起手,想要摸摸她柔顺的头发,手却只抬到了一半,便颓然落下。 林菲抓起我的手,放到脸上,慢慢滑动,就像我在轻柔地摩挲她娇嫩的脸颊。她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我的手被她死死地握住,我只能用拇指温柔地擦拭她的眼角。 温热的泪水流到我的手上,转瞬变得冰凉。 “我还没死呢。”我扯出一抹笑容,尽可能轻松地道,“大夫说,我至少还能活一年呢。” 林菲的泪水更加汹涌了,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她再也忍不住,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膝盖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着,痛哭出声。 这丫头,真是。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靠在沙发里,放松了全身,一只手摸着她的头,一只手死死地握成拳头,抗拒着身体里的疼。 如果有一把枪,我会毫不犹豫地用它射穿自己的脑袋。 如果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刺入自己的心脏。 然而,我没有,我也不能。我活着,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守护最后的梦想。 我是在逃避吧,我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三个人的重聚吧。 时间啊,是治愈伤痛的不二良药,可于我却是陈年烈酒,愈久伤痛便愈沉。 而回忆,一次又一次撕裂本已愈合的伤口,恶作剧一般撒上一把盐,直到麻木,于我却是一剂止痛的良药,痛到麻木便不会再痛了吧。 那,回忆吧。 让身体的痛与灵魂的痛在回忆里狰狞,在回忆里肆虐,在回忆里挣扎,在回忆里,归于沉寂。 我曾经帮一个警察打过官司,你信吗? 那是2006年9月的一天。 快下班的时候,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浓云贴着地面翻滚而来,却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湿热,黏稠。人们每一个动作都要付出比以往更沉重的代价,就像在浓稠的液体中工作一样。 一场暴雨正躲在云层后,酝酿着,潜伏着,伺机亮出獠牙,要给即将下班的人们致命的一击。 我和老罗打发了律所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提前下班回家。我们俩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张静的电话,告诉我们稍等一会儿,有一个客人想要和我们见上一面。 这个客人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除了我和老罗,他不想见到任何人。 “改天不行吗?这个天……” “我劝你最好听我的,这个人别说是你,就连我,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能招惹。”面对老罗的建议,张静首次无比严肃地说道。 “真闷!”老罗嘴里叼着烟,双脚放在办公桌上,身子后仰,半躺半坐地靠在椅子里,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见我们,就连静都得考虑考虑?会不会是委托人?可我没听说最近有啥大案子啊。” “别多想。要是委托人的话,静就直说了,没准儿是来谈投资的呢。”我笑了一下,把空调的功率调到最大,空调发出了怒吼的轰鸣,却不能给凝固的空气带来一丝丝流动。 “你说这个还真有可能。”老罗麻利地收起脚,“咱们律所现在可是声名鹊起,高速发展。哎,老简,要不这么的,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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