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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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溜进了小厨房,那里还有一盘凉透的肘花,他小心翼翼的捏起一片放进口中,虽是冻透了,带着冰碴儿,但依旧好吃得他眯起眼眸。

      偏此时他的行为被厨娘发觉。

      厨娘大声叫喊着,将府中的下人喊了来,只说府上遭了贼。

      后院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母亲与前院的宾客,他缩在厨房一角,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人,他看到人们对他指指点点,没人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的无助。

      母亲当着众人狠狠地掴了他一掌,随后发话,说他冲撞了宾客,身为嫡公子却做出如此行径之事,有失家族颜面,罚他跪三日的祠堂。

      那时他想,兴许是他害的母亲丢了脸,母亲才不喜他的。

      可无人喜他,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不曾有人站在他的身旁过。

      就在他被一众侍卫拎着向祠堂走去之事,他听到一声稚嫩却威严的童声,喝止了这场危机。

      “为何要罚他,他是嫡公子,为何不曾见他出席,难道在尚书府中,嫡公子食荤腥见世面也是大罪吗?”

      她贵为恭王,无人敢说什么,大臣只说童言无忌,饶是母亲脸色再难看,也是满脸堆着笑,不敢同小小的恭王殿下呛声。

      有恭王殿下做主,他被关进柴房的父亲才被放了出来。

      那日起,孤尚书府宠侍灭夫的言论才流传出,也是从那日起,他在府上愈发的谨小慎微,母亲也愈发厌弃他与父亲。

      可这些都没有关系的,至少,恭王殿下站在了他的身边。

      郁云霁静默了许久。

      她亦是不知晓该如何评判孤启,又或是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但她总觉得,孤启对于郁枝鸢的感情是算不得爱慕。

      她设身处地的想,若是她作为幼年的孤启,在被日渐磋磨的情况下,学会了竖起一身利刺自保,而父亲的死亡使他更加看不到希望,所以他自毁倾向极强,同时格外的向往死亡。

      那郁枝鸢,就是他昏暗日子的一束光。

      她的身份能够保住他,让他免受磋磨,旁人也会有所忌惮。

      倘若不是郁枝鸢,他是撑不到今日的。

      “孤启。”

      郁云霁微微俯身,对上他泪水涟涟的脸。

      她看见孤启面上惊讶与错愕交织了一瞬,随即化为更甚的委屈。

      那一瞬,郁云霁觉得自己对他的误会有些深。

      她知晓孤启的日子不好过,才成长为这样的疯批反派,却不曾想他小时候是这般的小可怜。

      但她一时间不知从何安慰起,看着孤启那张被泪水淹没的美人面,她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你的生活很沉重复杂,引之,但你的光芒无法掩盖,你真挚动人,你自我,你真的与众不同。”她认真的道。

      郁云霁像是在点评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认认真真的端详着他。

      孤启缓了许久,哑声道:“殿下,我没有错,对不对?”

      这句话他积攒在心中多年,他一直想问,问母亲,问恭王,问所有人。

      可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

      他多么期盼能从郁云霁口中听到,听到她说他没错,多年以来他被人厌恶不是他的错。

      郁云霁平静的看着那双凤眸,温言安抚着:“我虽然不知晓这么些年发生了多少事,对你造成了这样的伤害,但是你一定要明白,旁人为难你,便是嫉妒你,如何能是你的错。

      人不遭妒是庸才,这恰恰证明你是极好的儿郎,所以,我不希望看到这么好的儿郎成日自怨自艾,旁人越是看不起你,越是诋毁你,让你蒙尘,你才越要活出自己,以此来狠狠地打她们的脸。”

      “我没有经历这些,便不会劝你放下,但旁人的嫉妒与为难你记在心中,却不能时时刻刻回想,回想起来伤身伤心,便是在惩罚自己。”

      “你越是消沉,才越是如了她们的意,既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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