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喜欢半悬在巴黎上空 第5节(3/4)
对称得上是一个称职的乙方。 庄北宁不愿意将这次难得的重逢变成一出暗恋苦情剧。 暗恋的人总是爱把自己代入悲剧剧本,以为自己正在品尝着的就是人间至苦,可事实上,大多数人暗恋着的不过是在想象中美化了数千万遍的人,是回忆里的滤镜让对方闪闪发光。 愈是得不到愈是忍不住幻想,愈是难以有关联愈是辗转反侧。 庄北宁已经二十六岁了,生活的苦已经吃了不在少数,不想再自讨苦吃。她宁愿那场暗恋沉在湖底,也不想成为韩蔺短暂的巴黎旅途中不痛不痒的插曲。 韩蔺很快就会回到属于他的生活中去,而庄北宁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连庄北宁都不知道,失去盲目的勇气,究竟是成长的礼物,还是成长的后遗症。 “刚刚听到你叹气,是想到什么了吗?”韩蔺并不介意庄北宁的疏离,主动问她叹气的理由。 庄北宁不好意思地笑: “想到《巴黎圣母院》的故事了,觉得惋惜。听闻雨果曾经在巴黎圣母院游荡时,发现在两座钟楼之一的黑暗角落里,墙上有一个手刻的词,anáΓkh,意思是‘命运’,不知道这么多些年过去了,这个词是否还在。” “你信命运吗?”韩蔺思索着问。 “当命运递给我一个酸的柠檬汁时,让我们设法把它制造成甜的柠檬汁。”庄北宁回答。 “你很爱雨果的书。这句话出自雨果的《笑面人》。” 庄北宁与韩蔺对视而笑,为二人的默契止不住笑意。 怎么会不爱看雨果的书呢?1829 年雨果着手创作《巴黎圣母院》,让当时的人们了解这座哥特式建筑的价值,进而对此多加修缮,亦名扬天下。 大一的那个暑假,韩蔺在社交平台上分享《巴黎圣母院》的片段——“最伟大的建筑大半是社会的产物而不是个人的产物。与其说它们是天才的创作,不如说它们是劳苦大众的艺术结晶。 它们是民族的宝藏,世纪的积累,是人类社会才华不断升华所留下的残渣。总之,它们是一种岩层。每个时代的浪潮都给它们增添冲积土,每一代人都在这座纪念性建筑上铺上他们自己的一层土,人类也是这样做的”。 看到这则分享后,庄北宁去图书馆将雨果的著作都借阅了一遍。她曾经期待过能有机会与韩蔺因“共同语言”而有所交谈,奈何无止境的等待之后,文学已经成了风花雪月的话题,当一切都回到地面上,那些不切实际的期许都成了一触即破的泡沫。 “巴黎的屋顶很特别,就像一片灰色的海洋。”韩蔺喃喃道。 庄北宁没有接话,耐心等着韩蔺继续往下说。 “十九世纪中期,奥斯曼男爵奉当时的皇帝拿破仑三世之命全面改建首都巴黎,他选择了锌板这种经济又便于切割和安装的材料来制造屋顶,浅灰色的锌与深灰色的石板的巧妙结合形成了巴黎屋顶特有的一种灰色。这种材料非常轻盈,也为居住者创造了更多的空间。” “奥斯曼式屋顶的设计中也包含以特定方式排列的小泥烟囱,在一片灰色的海洋中显得格外显眼。灰色屋顶占巴黎屋顶的 70%,还有一部分,例如巴黎歌剧院的屋顶,是浅绿灰色的,这也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巴黎颜色。这种屋顶是铜质的,最初是棕红色的,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因氧化变成绿色。” 韩蔺的语气里难掩谈及所热爱之物的兴奋,他侧过头看庄北宁: “听我这么说,会不会觉得有些无趣?” 庄北宁摇头:“不会啊,反而觉得很长见识。哥德式的塔尖、金光灿烂的圆拱、或是一片一片锌金属装嵌而成的屋顶交织在一起,才是流动的盛宴吧。以浪漫著称的法国人素来迷恋屋顶。屋顶就像是一个梦境,在这个梦境里,恋人们抛却烦恼,在屋顶构建美好的期待,可以在屋顶看着夕阳余晖在塞纳尔湖闪烁金光,也可以观赏整个巴黎淹没在如火的晚霞中。若是天气晴朗的夜晚,还可以与爱的人一起喝着红酒看星星滑落天际。我想,这些都是建筑的魅力。” 韩蔺的心再次被触动。他并未期待过,在异国他乡,在落寞时刻,还能有个人听得懂他所思所想。 “庄北宁,在离上帝最近的地方,你有什么心愿吗?”韩蔺问。 “心愿?一份能解决签证的工作,一间租金不要太贵的房间,一种能掌控能负担的生活。听起来每个心愿都是了不得的难事啊。”庄北宁嘿嘿地笑。 “我以为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许的愿望会和爱情有关。”韩蔺也笑。 “爱情?长大以后就会知道,什么事情都比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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