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花九(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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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年前。”

      换句话说,她瞒了他整整五年。

      他深深吸气,再吐气,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不去冲动地伸手掐上她颈脖。“所以,你当初会离开我,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不是因为他这什么见鬼的腿疾?

      “对。”

      “你好样的,谭嘉珉!”他咬牙吐声,理智断线。“我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个形容词,表达出你有多浑蛋!”

      他旋身,移动轮椅,盛怒下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叔赵!”她快步上前。“你一一”

      “让开!这件事我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你敢再包庇他,或开口替他求情,我现在就掐死你!”

      “我没有要替他求情”:在决定说出真相之时,她就已经做好准备他不会善了。

      “我只是不确定,自己如今的定位。”

      哪个浑蛋的亲人?

      还是杨家的媳妇?

      是仇恨?还是家人?

      她也在等他的宣判,好让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在你试图掩盖这件事,包庇那害死我父母的浑蛋时,请问你一一又将我置于何地?”

      冰冷目光,望得她几乎无力招架。每一句指控,她都无法反驳,从决定隐藏真相的那一刻,她就应该要知道,他不会原谅她。

      她确实做错了,这五年,内心的是非观没有一日饶过她,该受教训的人不曾付出代价,受苦的人讨不了公道。

      她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后悔了,可是、可是

      再相遇时,他提出的要求那么诱人,让她再一次掩盖住良知,一晌贪欢。嘴上说是为了补偿他、弥补堂弟犯的错,但事实上,自己又何尝不是贪恋他给的幸福?如果她愿意承认,根本就是她自已不愿意失去他,为了一己私心,委屈了心爱的男人。

      这样的她,一错再错,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要他原谅?

      她无话可驳,颓然让开身。

      杨叔赵回房,关上门的同时,撂下一句:“我们都需要冷静,暂时不适合同处一室。”

      她听着房门落锁的声音,苦笑,想起那一晚,他温暖的怀抱。

      如果她现在对他说那句话,他还会无尽包容地说“我不生气”吗?

      怕是会更加狂怒吧!

      她背过身,走入客房,关上门,才任泪汹涌滑落。

      不该意外、也不该觉得痛才对,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但是在决定全盘托出时,心里还是抱着极微小的希望,期望他记得一一

      她除了是那个毁了他一生的浑蛋的亲人外,同时也是爱他、用全部力气守护他的妻子。

      记得一一她那晚说爱他的真心真意。

      记得一一她哭着说只剩他一个家人时,他会疼惜她拥抱她。

      但是,叔赵,你还记得吗?

      她倚靠门板,轻轻滑坐地面,无助地环抱住自已,任满心的惶惧淹没自己。

      她一夜没睡。

      数度起身,看着走道另一方紧闭的门板,门下透出的灯光一夜未熄,心知他必然也没睡。

      是啊,谁还睡得着?

      她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他经过一夜冷静,或许没那么气她,今天会愿意与她好好谈谈,谁知一一

      她做好早餐,前去敲门时,才发现他一声不响地离开,只收拾简单的衣物与日常用品,走得极仓促。

      我回祖宅,我们暂时分开一阵子。

      事后,才收到他传来的简讯。

      她太高估自己了,他已经厌恶她到一一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她后来拨电话到杨家祖宅,是杨仲齐接的,并劝她道:“给他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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