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往左滑,还有一张。 她偷偷拍的,站在广告牌内侧的黑影下,拍孔黎鸢被一群年轻炽热的女粉丝围绕着,拍孔黎鸢身上流淌出来的柔情。 她还是那样憋不住事。说想把那个瞬间的孔黎鸢留下来,于是就真的留了下来。 说自己手里还有,就是真的还有。 照片里,孔黎鸢笑着,笑得身上的光都淌成了水。围在身边的这些人,当然不只是这些人,会为孔黎鸢买下商场3d屏幕的播放权应援,甚至会像新闻里说的那样,为孔黎鸢买下天上的星星命名权。 而她会躲在广告牌后,揣着兜里的零钱,想这附近会不会有狗仔蹲守,如果把她拍进去了是好事还是坏事?想如果她拍下这张照片会不会带来麻烦?想孔黎鸢原来还真是特宽容特温存的一个人,甚至还想远了,想到加州永不褪色的太阳和永远敞开永远行驶的复古老车…… 手机自动熄屏,照片隐进黑暗里。付汀梨收起手机,拉紧出租屋的门把手,准备开门,顺便叹了口气。 凭着那三天的露水情缘,她在孔黎鸢这得到的够多了。她不想当个犯贱的坏人,也没可能要更多了。 那孔黎鸢呢?她忍不住想,孔黎鸢也是因为那三天,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吗?还是说孔黎鸢只想和她两清?难不成孔黎鸢想和她再续前缘? 可等把钥匙找出来,她又掐掉自己心里的想法,笑自己自作多情。 和她再续前缘?孔黎鸢图什么?况且她们又哪里来的前缘? 再说了,平白无故想这些做什么? 人就是总要多想,才凭空惹来那么多七情六欲。 她现在像是配考虑七情六欲的人吗? 钥匙插进门锁,反转了两圈,发出细微的机械碰撞声音。好像划开空气,又好像咯噔一下,在她脑门敲了一下。 她愣愣地抬头,发现灯亮了。 这是六楼的声控灯。她记得这栋楼一共六层,就六楼的灯是坏的,也就六楼的窗户是对着对面大厦的,所以房租比其他层都便宜。 她上次开门还是摸着黑,甚至还被旧锁刮出尖锐的疼,倒是没出血,只手指本来就冰得麻木,尖痛便慢慢转为钝痛。 于是有些费力地去回想,这盏灯是什么时候开始亮的呢? 指望着赶快拆迁并且压根不住这里的房东,难道突然良心发现,真的把她六楼的楼道灯都赶在新年之前修好了?就像她在电话里哄乔丽潘的那样? 钥匙又转了回来,开了锁,门打开了,她在显得特别亮堂的楼道里站了一会,看着黑漆漆的房间。 忽然“嘭”地一下,把门关了。 开始往下走,楼道里的声控灯像一张张网,在她面前铺开。她不受控地想起,刚刚乔丽潘在电话里问她节过得怎么样。 她说: “挺好的,这边还下雪了,我住的地方比较热闹,楼里小孩多,前两天叫叫嚷嚷的,但这几天都没吵了。而且房东也挺好说话的,我说楼道里的灯坏了,她就赶在今天修好了。”——已经过去的谈话跟着她到了五楼拐角。她想才怪,她压根没和房东提过这事。 “哦,那你怎么过的?没和你那些朋友一起啊?”——拐角的楼道数字从五变成四,临楼道的那户正巧开门放垃圾,瞥她一眼,嘟囔着:不知道一整天吵吵嚷嚷什么。 “有啊,交到了新朋友,也遇到了旧朋友。”——四变成三,是门口理发店老板娘在打电话,倚靠在墙边吞云吐雾,见她下来打了句招呼:妹妹元旦快乐啊,什么时候再来做头发。 “新朋友怎么样?”——三变成二。有人淋了一头雪噔噔噔跑上楼梯,念叨:前几天让修还不修,难不成一到元旦,良心也返厂维修了? “挺好的,特可爱,也喜欢看展看雕塑,我们约好了下次见面再说名字。”——二变成一。楼梯下的门前湿漉漉的,飘了一些碎雪进来。 “那旧朋友呢?”——她有些气喘地推开单元门。 “特大方,请我吃一百个汉堡,下雪了给我撑伞,和我一起吃了汤圆,送了我手套。”——单元门敞开,扑簌簌的雪花飞进来。 “挺好一人,我决定不害她了。” ——门口短檐上的声控灯在那一瞬间泼过来,巨大的亮光罩在她头顶。 好像有三十瓦灯泡那么亮,亮到和巷边的路灯几近融合在一起,让人再分不清明暗。 雪飘飘摇摇地洒在她身上,她稀里糊涂地站着,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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