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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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么想着。

    然后肩上就披了一点重量上来,带着女人濡湿头发的气息。

    低头,是刚刚铺在她们中间的那条绒毯,现在披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

    “先盖着吧,你这么怕冷。”

    孔黎鸢漫不经心地说,然后又把她的手机举在她们中间,看起来像是打算想一直举着。

    “还是别一直举着了,这多累啊。”付汀梨说着就开始往四周张望。

    “这里应该没有手机支架。”孔黎鸢大概是知道她在找什么。

    付汀梨最终勉强找到一个绣着花纹的抱枕,她把枕头放在她们中间,然后把手机直接竖靠在抱枕前。

    两条腿隔着厚厚的褥子,将散着微弱白光的手机搭住。

    ——用腿和抱枕支着,总比用手一直拿着好。

    “这样可以吗?你要是腿麻了就和我说,然后再换个位置。”

    付汀梨说,然后便又把自己身上的绒毯展了开,发现还挺宽,盖在她身上能裹好几层。

    又看一眼身旁只穿着件毛衣的孔黎鸢,低了低头,看一眼窄小屏幕里正在放映的片头。

    好几层心理斗争后。

    她想如果这个时候她说自己不冷,然后把绒毯让给孔黎鸢,孔黎鸢应该不会答应。

    于是,最终还是把自己身上的绒毯掀开,

    “要不还是一起盖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去看孔黎鸢,心想要是孔黎鸢还说自己不冷,她就直接把绒毯扔过去,省得这样让来让去的。

    恰好电影片头在这时播放完,镜头视野卡在厚厚的冬雪里。

    一双破旧鞋带散着的帆布鞋,一步一步,踩着沙沙的雪踏了上来。

    窄小屏幕里的镜头垂直往上,最终定格在一张颇有故事感和表情倔强的脸上,是《冬暴》的主角李弋。

    ——影片里一阵风刮过来,吹起李弋飘乱的黑发。

    屏幕里的她乖谬而诡诞地笑一下。

    仅凭一个镜头就将人拉入这场电影,然后这样笑着说:

    李弋死了。

    付汀梨被这样一句台词拽入了戏。可掀开绒毯的手仍旧没放下来,直直地伸着。

    下一秒。

    清淡的、熟悉的气味飘到身边,绒毯被盖下来,在冰天雪地里独凿出一场温暖篝火。

    孔黎鸢柔软单薄的肩,终于再一次抵按在她的肩侧。

    电影里的人开始慢慢吞吞地往前走,带着镜头浏览陌生人群和嘈杂街道。

    付汀梨察觉到她们几乎融在一起的体温,不由得缩了缩手指。@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然后听到孔黎鸢喊她,

    “付汀梨。”

    “啊?怎么了?”她应了一声。刚想抬头去看孔黎鸢,肩上就一沉。

    有清软散漫的桂花气息飘过来,是女人有些濡湿的发。

    以及有些倦懒的一句,

    “让我靠一下。”

    第37章 「雪日毡帽」

    北疆的冬夜, 是凝固在骨血里的一种寒冷,连骨头缝里都钻进冰气。

    ——还没来过北疆之前,付汀梨就一直听乔丽潘这么说。

    稍微有些懂事之后的她问乔丽潘, 为什么都已经走出北疆这么多年, 还会对那么寒冷的地方念念不忘。

    乔丽潘当时喝了点酒, 披着层暖融融的绣着民族花纹的赤红绒毯,揉了两把她的头, 然后把那条绒毯直直扔到她头上, 将她盖住, 有些惆怅地和她说:

    你去过就知道了。

    那时候她顶着这条溢满淡淡酒精气息的绒毯,觉得不理解,觉得这句话太抽象,太像大人为了敷衍小孩而随口讲的大道理。

    后来她在潮起潮落中回忆——北纬四十三度九十分以上的地区是北疆,她一共踏足过三次。

    一次在北疆的雪里走丢;一次在北疆的雪里骑上一匹小棕马;一次在北疆的雪里和一个女人一起被困在一个小村庄。

    同样都是北疆的冬夜, 同样都是侵入肌理中的寒冷。

    可印象最深刻的总是第三次,她始终记得那条披在她身上的绒毯。

    以及那种混杂着当地温厚气息、浴液淡淡桂花香气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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