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慈母之心(四)(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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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就开了驱寒清热的方子。

    沈珏身上转暖过来后,开始发起热来。

    沈沧又叫大夫看了沈珏的膝盖,大夫常来沈宅,知晓沈珏身份,只当是受了沈沧的“家法”,不赞成地看了沈沧一眼。

    沈沧心中越发堵得慌,可也不能拉着大夫解释不与自己相于。

    “这膝盖可不单单是冻的,这淤血得揉开,要不然过后要遭罪。”大夫又取了一瓶药酒出来,倒了些在手心中,使劲地沈珏膝盖上揉起来。

    沈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呻吟出声,不过因烧得迷迷糊糊的,依旧是闭着眼睛。

    大夫揉了足有一刻钟,屋子里都是浓浓的药酒味。

    “今晚需仔细看着,许是要高热,用热毛巾擦拭,这退热的药三个时辰用一副,三副药下去要是还不退烧,就再使人去接我。”大夫起身擦了手,嘱咐道。

    等大夫走时,已经是三更天,眼见沈沧与徐氏都面带乏色,沈瑞就催沈沧夫妇回去:“明日父亲还要去衙门,赶紧回去歇息,儿子在这里看顾三哥就行;还有母亲也随父亲回去吧,这边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

    徐氏满脸羞愧道:“都是我的不是,知晓三哥被叫过去后就当过去瞅瞅,也不会让珏哥遭了这番磋磨。”

    沈瑞忙道:“关母亲什么事?谁会想到她……谁会想到呢……”

    想着看到沈珏冻的昏厥,脸上不见半点愧疚、反而哭哭啼啼满脸委屈的乔氏,沈瑞觉得厌恶的不行,连“二婶”也叫不出来了。

    徐氏拉着沈瑞的胳膊,满脸关切道:“你要留下看顾珏哥,我也放心,只是不许你逞强;如今珏哥已经病了,要是你也跟着倒下,可不是要我们的命么?”说罢,叫了周妈妈与毛妈妈过来,吩咐道:“我就将二哥、三哥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周妈妈与毛妈妈忙应了。

    不过在走之前,徐氏问毛妈妈道:“先前在二太太跟前嚼舌头的婢子是哪个?”

    “是秋香。”毛妈妈提心吊胆地回道。

    徐氏听着这名字耳生,就望向周妈妈。

    “是良乡庄子上二管事的丫头,前年进府的,之前在客院做扫洒,后分到二房。原是三等,二老爷、二太太出京时,被留下来看院子,才提了二等。”周妈妈道。

    徐氏听了,没有在多问,随沈沧回正院了。

    沈瑞坐在炕边,看着烧满脸通红的沈珏,对用湿毛巾降热这法子有些不放

    想着这个时候已经有白酒,沈家酒窖里也有,沈瑞就对周妈妈道:“烧酒外擦能退烧,劳烦妈妈去取两坛烧酒来……南藩烧酒与京城这边烧酒每样都拿一坛……”

    周妈妈虽觉得这法子新奇,闻所未闻,可见沈瑞说的笃定,便也不罗嗦,叫了个小婢提灯笼,往大厨房酒窖寻烧酒去了。

    毛妈妈心中忐忑,见沈瑞寒着脸,只指使周妈妈,不用自己,越发不安。她却是不敢啰嗦,只战战兢兢站在一旁。

    沈瑞与沈珏关系好,对于这边也是熟的,认识春鹦与春鹤两个屋子里服侍的近婢,至于几个粗使小婢则是不熟。

    他看了几个婢子一眼,又看了看毛妈妈,道:“珏哥身边虽离不开人,可也不用一窝蜂都在这屋里杵着,就分作两班……春鹦带个小丫头留下,随我与周妈妈算作一班;剩下的人先去睡觉,两个时辰后过来换班。”

    毛妈妈虽心中放心不下,秋鹤也不想走,可沈瑞与沈珏不同。

    沈瑞去年进春山书院前,曾协助徐氏管家,在沈家下人眼中颇为威仪。如今他既然开口吩咐,毛妈妈与秋鹤就应了,带了两个小婢下去。

    没一会儿,周妈妈带了烧酒回来。

    见屋子里人少了一半,她还诧异,听闻是沈瑞将人手分作两班,连连点头道妥当。

    倒不是她倚老卖老,生怕累着自己,而是担心沈瑞不管不顾的熬下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沈珏冻了这一场,不是一日两日能好的,要是沈瑞只顾着兄弟情分、不爱惜自己,阖家都要跟着不安生。

    在周妈妈眼中,沈瑞可比沈珏金贵多了。

    沈瑞将两坛烧酒都打开了,分别用手指蘸了舔了舔。

    怪不得有酒商千里迢迢从南藩贩酒北上,同样是白酒,南藩白酒要比京城这边的白酒更醇。

    他就吩咐春鹦去寻了空盆,将这坛南藩白酒倒了小半盆出来,用这个投毛巾给沈珏擦身……

    西南院,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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