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五章 凤凰于飞(十四)(5/7)
张了张口,却最终苦笑一声,什么都不再说了。 既然,与张家结亲,事涉海运等机密之事,便也不会再入他之耳。 沈瑾嘴里发苦,心里更不是滋味,只垂下头去。 沈理叹了口气,只摆摆手,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沈瑞礼罢利落的转身下楼,吩咐两个长随分别去路上拦下沈洲和沈润,请他二位回府再叙。 他本是骑马回程,带车是为了再回庄上时好拉那些彩灯,这会儿却是心绪不宁,怕自己一时气闷纵马伤人,索性坐车回府。 车帘撂下的瞬间,他再忍不住,将一个紫砂小壶狠狠掼出去,低声咒骂几句。 那小壶只拳头大小,磨得光滑,异常结实,砸在车厢内壁上,竟然未破,反而弹跳一下,滚出车帘外,只跌在街面上,终是一声脆响,摔个粉碎。 外面的车夫连忙勒住缰绳,跟在车旁的长寿也忙俯身问道:“二爷有什么吩咐?” 这一岔开,沈瑞倒是平息了些,他深吸口气,道:“无事。回府吧。” 长寿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紫砂壶,一言未发,向车夫比划个手势。 车夫也不敢问,缰绳一抖,马车又行驶起来,比先前稳了几分,更是快了几分。 * 回到府上,沈瑞不及更衣便径直去了主院。 何氏正在同徐氏商量着裁下一季衣裳的事,听得小丫鬟匆匆来报,忙起身回避了去。 方才沈瑞遣人回府请沈洲时,并没有惊动徐氏。此时徐氏听闻沈瑞归来,不免诧异,原还当沈瑞要陪着杨恬几日的。 待见沈瑞进来面色难看,她不由郑重起来,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母亲,”沈瑞呼了口气,道,“吏部侍郎张元祯张大人为寿宁侯张家二姑娘保媒,给沈瑾说亲。” 徐氏一愣,转念间便明白了张家用意,她却不提此事,而是打量了沈瑞一眼,随即开口唤外面丫鬟,拧热巾子、端热茶来。 沈瑞怔了一下,再看徐氏满眼关切,因愤怒而绷紧的身体登时松弛下来,他垂下头,低声道:“儿子让母亲悬心了。” 徐氏笑着叹气道:“你素来稳重,几时让我悬心过。这次不过是你心急了。” 沈瑞被徐氏拉了在身边坐下,擦了脸又喝了热茶,果然心神稳定下来。 徐氏见他脸色转缓,方慢声细语道:“我知你恼张家无耻,但若心平气和想一想,这不过是族亲家的事罢了,与咱们,不相干。” 话语虽然轻柔,这“不相干”三字却说得分外铿锵有力。 沈瑞也不禁笑了,摇了摇头道:“六哥也说,沈家已分宗。是儿子迷障了。” 沈家族人这些姻亲里有贺家,有乔家,害沈家如斯,如今多个张家,也算不得什么了。 无论对于沈理还是徐氏来说,沈瑾,也不过是个族人罢了。 只是,沈瑞心里暗叹,虽则他和沈瑾并不亲近,大约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将他当成血缘上的亲兄,这才会格外的愤怒,觉得张家欺人太甚,刚刚将恬儿害成那样,还敢将女儿塞过来,让恬儿面对那样的妯娌。 实际上,不过是,族人罢了。 “儿子回来本是想与叔父兄长商议辽东海贸的事,约在翰林院那边浣溪沙茶楼,不想两位叔父未到时,瑾大哥来了便说了此事。”沈瑞顿了顿,自嘲一笑,道:“儿子便什么也没商议,径直回来了。” 他当时是真的恼了,直接把沈瑾划作张家一派,半点也不想让其知道任何沈家的事。 徐氏轻拍了拍他的臂膀,道:“虽则如今京中族人只这几家,理应抱团,但若是沈家合族之事,各房共议便罢了,只我二房事,也无需劳动各房。” 沈瑞望向徐氏,点了点头,徐氏意思也已是将沈瑾画在圈外了。 是的,细想便知,沈瑾天生性格中就有软弱之处,张家又势大,他日必被拿捏的,那么沈家的事情,确实不必告诉他了。 尤其在沈张两家这梁子是无解的情况下。 沈瑞暗暗咬牙,张家,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要把这一笔笔帐都算了。 在听沈瑞简单说了张会、赵弘沛那边定计之后,徐氏不置可否,只道:“与你二叔三叔商量吧。”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只是,虽从田家那边寻御史,却也不必解释,到底此事牵扯太多。” 沈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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