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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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波震荡,偶尔溅起的水花沾在她莹白的耳垂上,殷红的樱唇上,清纯的眉目间,微红的两颊上。

    她恍若未觉地垂着瓷白修长的双臂,搭在铺着深灰色大理石地板上,视觉冲击猛烈。

    她看着地上地板砖的纹路,浑身烫了起来。她感到自己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在地狱。一会儿烈火将她焚烧。一会儿潮水将她淹没。她呼吸着,也窒息。她活着,却也死了。

    冥冥之中,她似乎看见。那只条纹蓝色领带在水池中如水草般荡漾。数滴血水在水中,随着漾起的水纹晕染开。

    陈浅哭的嗓子已经哑了。却死死地抵着牙关,硬是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此时却忽然失去了力气。身体迅速地滑进了盛满温水的浴缸中。

    周矜送了进去。出来时什么也不剩。他托着陈浅的腰,简单地清洗后,将正在沉睡的她放在了床上。

    从六点钟吃完饭,到这会儿已经十点了。周矜随意地披着一件外套,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下楼。

    周成忠此时正浑身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周矜从楼上下来。周矜也看见了周成忠,像早有预料一般,神情自若,并未迟疑。

    等周矜靠近,周成忠板着脸问他:“陈浅呢?”

    “在我屋里,睡着了。”周矜说。

    周成忠看着自己儿子脖颈间红痕,两眼一黑,差点气的背过去。

    “跟我到书房里来!”

    周矜跟着进了书房。门刚关上,周成忠反手给了周矜一个响亮的巴掌。

    力道很大,周矜唇侧很快就挤出了血丝。周矜拇指揩了揩,轻描淡写地将血丝抹去了。

    “到哪一步了?”周成忠眉头拧的极深。

    周矜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周成忠骤然吼了出来,“既然知道不该做你还做是吧!几个小时了,你还是个人吗?!”

    周矜没吭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八岁。”

    周成忠将矮桌的一整套紫砂茶具尽数摔在了地上。

    “我会娶她。”

    周矜直视周成忠的眼眸。

    “娶?”周成忠忽然就笑了,“你怎么娶?!你是周家的长孙,你跟她可能吗?这也罢了,她小姨跟我什么关系,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倘若出自周家门庭,你想沦为南城的笑话是吗?!”

    “笑话?笑话是什么?”周矜低低地笑了,“笑话是你周成忠抛弃发妻,是你看着顾成柏进监狱视而不见。当初祖父断了你所有后路的时候,不是顾家帮你,你哪儿来的今天?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难道就不是笑话了?”

    “你懂什么!”周成忠扬起手掌。

    还没落下,掀起了一阵风。周矜攥着周成忠手腕,硬是没让那巴掌落下来。

    他是欺负了陈浅,那一巴掌他受着。但作为一个儿子,从未对不起周成忠过。

    周成忠看着周矜眉间的冷峻与凌厉,有那么一瞬间,他像看到顾成茵。那时她活得绚丽而张扬。

    顾成茵离开的时候还没到三十岁,那会儿周矜也小,不过几岁。自那后,他生意也忙,将周矜托给女佣司机照看。

    周成忠有一瞬间的恍惚。

    周矜甩开周成忠的手。

    “我和陈浅的感情清白又纯粹,怎么就是笑话了?”周矜笑了声,不以为意地摔门离开。

    ·

    陈浅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了。周身酸软,压根提不上力气,膝盖磨破了,脖颈上尽是触目惊心的吻痕。她勉强起身,下床后才发现还在周矜房间内。

    内衣与毛衣已经被撕烂了。羽绒服和裤子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又坐回床上,将被子覆在身上。

    发了很久的呆,周矜给她打了电话。

    “醒了?”那边问,语气平静,完全没有半分昨晚暴怒的模样。

    陈浅没回答,半晌后,她淡声问:“我衣服呢?”

    周矜走出公司,坐到车上,“二十分钟。等我。”

    陈浅挂断电话。收到了一条短息,是姨父介绍的那个男生,问她中午想在哪儿吃。

    陈浅摸了摸脖颈上的红痕,拒绝了这次的约会邀请。

    周矜踩着点回来,到时刚好距离挂断电话过去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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