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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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尽是明媚,洋洋得意地向他显摆着自己学到的新鲜东西。

      惬怀又恣意。

      如今欢愉破灭,唯余黯然伤怀。

      夏斯弋苦笑着,泪水自一侧眼眶汇聚到另一侧,涌起的心酸不堪堆积,决堤涌出。

      钟至周身一凛。

      伸手想要接住那滴泪,又无能为力地看着它溃散眼前,化作可怖的湿痕。

      他突然明白了夏斯弋对他大喊的那句“只有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是啊,他怎么能忘记呢。

      钟至颤巍巍地伸出手,一寸寸贴近夏斯弋的脸颊,咬痕凝起的浅痂轻擦过温湿的泪痕,伤口被泪水打湿,化开一层淡淡的血痕,驻留在夏斯弋泛红的眼尾边缘。

      上次见到这样的夏斯弋,还是在夏叔叔去世的那个冬天。

      那天,从外地出差本该回家的夏正年突然失联,连同司机一起丢失了音讯。

      一开始姜融霞只以为是堵车或是有什么事暂时耽搁了,继续欣然与姐妹和她的儿子玩笑。

      直到,她接到了一通陌生人的电话。

      那通电话像是隔空抓取了她大半灵魂,致使她说不全一句囫囵话,只会激动地向周围人重复自己要抵达的地点。

      钟至不明所以地跟上母亲,随着夏家的车驶入山路,沿着崎岖曲折前进。

      盘山公路上覆盖着皑皑白雪,挤压着边界之外的山岭,妄图将一切侵蚀殆尽。

      钟至伸手搭在车窗边,任霜花夺取他的热量,情绪不自觉沉了下去。

      一声刺耳的急刹响起,晃得人差点撞到前方的椅背。

      车还没停稳,姜融霞已经开门冲出,仓皇促使她打了个踉跄,险些栽倒在茫茫无垠的雪地上。

      车门四开,仅剩的暖气逸散一空,众人瞬间被寒风侵袭,丢失了曾片刻存予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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