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 为患 第72节(3/3)
方予还一个劲地要往他身上凑,曲砚怕他的眼泪蹭到自己身上,只能用力摁着他。 片刻后,他已经精疲力尽,方予终于睡了过去,和小毛一起把方予扶进卧室,曲砚回来时面对一片狼藉的餐桌和被狼舔得一干二净的铁盆,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碗筷可以明天再收拾,曲砚眼前重影,狼变成了好几个,他兀自喃喃:“狼可以喝酒吗?” 狼歪头,别的狼它不知道,反正它是能喝酒的。 但是酒好难喝,它再也不要喝了。 曲砚醉得厉害,两只手都使不上力气,移动轮椅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狼先他几步蹲在卧室门口,无声地催促着他。 曲砚晃了下头,前方的狼他看不太真切,含糊地说:“燕灼,过来帮我。” 许久无人应答,曲砚自嘲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说:“我又忘了。”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没像往常那样觉得冷,甚至久违地有点热,推开卧室门,他一边扯开衣领,绯红色的脖颈连带着一小片胸膛共同裸露。 曲砚呼吸有些重,他绕过狼睡觉的软垫,走到床头柜旁边,拉开抽屉拿出药瓶。 谨遵医嘱,每天要吃两次药,即便醉了酒他也没忘。 他当然可以放任自己的身体虚弱下去,反正也死不了,总归不过是难受一些罢了,可他担心某天燕灼醒来看到他这副样子,燕灼一定会自责难过。 曲砚不要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 手不太听使唤,他好久才把药瓶拧开,倒出的药片也没拿稳,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不能让狼吃了,这样想着,他当即弯腰去捡。 药片不知滚到了哪里去,眼前视线模糊,他怎么找也没找到,还一个恍惚从轮椅上栽了下去。 从轮椅上摔倒是常见的事,尤其是他最初使用轮椅的那一年,他甚至都能猜到这样摔下去哪个部位会最疼,然而并没有,他好像落进了一个怀抱。 没有料想中的疼,只有安稳。 黑暗中产生了久违的熟悉,曲砚什么都看不到,掌心碰到的却是温热的皮肤。 指尖瑟缩了一下,他猜想自己是在做梦,他梦到了燕灼。 搂在他腰上的手臂在一点点收紧,卧室里昏暗无光,曲砚听到有人在他耳畔呢喃:“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