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6/18)
机会,看有没有人被你的外貌给蒙住眼,上门来提亲。”月士贤连串交代完,转向身后厨子,“动作快些!这冬瓜雕得怎么能看?!龙不像龙、凤不像凤,想瞒过每个识画之人的眼?!重雕——” 月下愣伫许久,看着爷爷在厨房左指右挥——她明明还和斐知画在烧画,怎么眨眼片刻,她人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忙着替斐知画的亲事张罗?她一丁点印象也没有,好像跳过了许多的空白,日子似乎过得太快了些……一股想了解事情全貌的欲望油然而生,她想要弄清楚——退出了燠热的厨房,寒风迎面而来,冻得她差点又退回厨里灶前烘手取暖。 好冷……明明刚初春,为什么外头会冷成这样?她怎么记得自己才坐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林下,现下嫩软的花瓣不再,换成了灰蒙蒙的雪色。 她呵气,白白的雾气从唇间飘散出来。檐外的叶丛上凝着薄薄冰霜,檐柱与檐柱间系绑着大喜色红绸纱,一朵朵缠结成布花,柱上双喜剪纸随处可见,彷佛怕人不知道月家正在辨喜事。 气派的厚毡铺着石阶,踩在上头仍能感觉布料柔软——“小姐,这厚毡不能踩,这是等会新人要踩的。”小厮面带为难地上前请她高抬贵脚,将莲足挪到毡褥外,别在上头踩出脏印子。 “毡子铺这么大片,我不踩着走,难道要飞着走吗?!”月下不甚高兴,故意多跺两下脚。她当然明白铺这毡子的意思是什么,为了是等迎亲回府,新妇不能踩地,穷人家是以布袋铺地,取其“传袋”、“传代”之意,而富有人家则是以青布条或毡褥代替布袋——“小姐,您别为难我,瞧,像我这样踩就可以了,小姐,您跟着我走。”小厮蹑起脚尖,沿着厚毡外小小几寸的位置走,即使双手端着五色同心花果及上等的好酒,他身形仍是俐落灵巧地蹑到檐外,半颗花果也不掉、半滴酒液也没洒。 “理你!”月下才不学他,大刺刺在毡子上留下她的足印子。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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