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6/9)
错特错那方。 “那你就放手。”我不想当草纸,让你拿来擦泪擤鼻涕,想来就噁心! “不哭了,我不哭了。”你边说,边拿我衣服抹脸……看到胸口一片湿糊,我懊恼自己今夜的多事,早知如此就放任你在檐下哭到瞎也没我的事! 唉。 “别像只虫子攀树,站直身子。”怎么有人身子能这么柔软,像以前娘亲买给我的棉糖,如白云一般,不敢用手碰,怕碰散了,尝进了嘴里,满满的糖甜香滋味。 “我臀儿痛……” “我不会替你揉的。”我狠然打碎你的希冀,眸子再怎么闪呀闪也没有用,我不心软。 “我娘都会……” 我是你娘吗?——我很想反问,但我不想和一个奶娃儿争这毫无意义的事儿。 “你跟我来。”话一说才发现你轻得可以让我抱着走,干脆一把拎着你进我房里。 “你要帮我揉药吗?” “我房里没有药。”瞧你哭得凄惨,我想到一个方法解决你的疼痛——虽然我非常不愿意用这个方法,但是只要能让你止住哭泣,说不定就可以赶你走了。 我打定主意,取来纸笺画符,这是止痛符,能让一个肚破肠流的人还能谈笑风生的咒术,用在撞疼臀部这类不见血的小伤口似乎牛刀小用,但为了我的耳根清净,我想很值得。 “把眼闭上。”我拿着符回到你身边,命令道。 “闭上?”你仍用着水湿清灵的眼看我,眼里有快满溢出来的信任。 “对,闭上。”快快转开那种波光粼粼的楚楚眸光吧,看了刺眼。 “喔。”你没追问我要做什么,完全听我的话。 我把点燃的符压按在你臀儿上,当符烧尽,咒术便进到你体内,将所有痛楚化为虚无。 “热热的……咦,不疼了耶……”你很惊讶,想转过头睁眼,我立刻压制你的脑袋,严令出声。 “不许张开眼。”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秘密,也不想暴露自己是秘术师的身分,就是为了这世代家传的秘术,我的家人被一夕灭惊—我爹的秘术惹来杀身之祸,我引以为诫,死守秘密。 “好舒服……”你傻笑。 “喂!别睡我床上!”我不敢相信你就大刺刺在我的床上打起酣呼,任凭我叫你喊你,你一动也不动,我几乎以为你是假装的,连拍了你的脸颊好几下,拍红了丰软的颊,你还是不醒。 “我要把你抱出去丢掉了。”我威胁,应我的只有微微呼声。 “我真的要把你抱出去丢掉了。”我将威胁实行,打横抱起你,真的把你放在房门外,关起门扉。 “终于安静了。”久违的宁静清幽,我真该死地想念你。 坐回桌前,继续画我的图。 忽而一阵沁冷的夜风从窗外吹入,将桌上的油蜡火焰差点吹熄。 “风怎么变大了?”我抬头。 你睡在外头,会冷吧? 不对,你装睡,说不定早冷跑了。 我勉强把注意力落回纸上,看到自己画出一张完全失败的图,这是今夜第二回的失败之作,原因全在你身上。 第一次是你哭声吵到我;第二次你安安静静,同样让我心神不宁。 我再度跨出门,这回却是把蜷缩在檐下的你抱回我的床上。 我一定是疯了。看着那张酣睡满足的脸蛋,我拧皱眉心,而且最令我不解是这种事还不仅止发生一回! 我的床上,几乎夜夜都睡着你,早上醒来望见的第一张容颜,都是你。 我一点都不希望和你熟悉,我痛恨这种亲昵感,我根本不想要被人这样依赖着! “你为什么画完图就撕掉?”你老爱追着我问这个同样的问题,我不想答,当你不存在似地漠视你。 说出来,应该会吓坏你。 我撕画,是为了杀人。 “你画得不好吗?可我觉得不难看呀……”你挨坐在我身旁长凳,用最近距离看我作画。 我的眼由手里画中挪到你脸上,对于你的审美观感到可笑。 “你觉得这张画得好看?”猥琐的长相、面露凶光的男人肖像,能称之为好看?!我忍不住嗤问。 “人是不好看,可是你画得像一个真实的人,不像我在爷爷房里瞧到的那些,眉呀眼呀全是歪的。” “你也觉得人不好看,是吧?既然不好看,当然就是撕了他。”撕画的声音总是能令我浑身血液沸腾,看着画里人物被左右撕分,五官剥离,我心里的兽被唤醒,我无法满足,将画再撕得更粉碎——不够!还不够!我接连又撕了好几张画,在撕裂声中想像画里的每张脸孔都将面临怎生的死劫,我开心地笑了。 我蘸着爹娘及弟弟们的血,从他们的血里看到最终一眼所见到的每一个仇人,那些狰狞无情的嘴脸变成我家人临终遗见……我被奶娘牵去市集买糖,成为残活下来的遗孤。我继承秘术师的血脉,以血腥秘术替家人报仇——我才几岁,手无缚鸡之力,拿剑不成,举刀更是困难,但是我用着我擅长的方式,一个一个终结我画出来的仇敌。 我知道你嗅出了血墨的怪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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