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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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辆出租车,仍紧咬我们不放。高速公路上一位变化多端的普洛透斯,以迷惑人的从容从一辆车转移到另一辆上。
 这个技法倒暗示出修车厂的存在是专为"舞台轿车"服务,只是我永远不能发现他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汽车。最初,他好象专挑雪弗兰一类,开始时是一辆"校园乳酪"敞篷车,而后又上了"蓝色地平线",其后便消失在"灰浪"和"灰浮木"里。
 不久他又转到另一种牌子的车里,穿过了一片凄凉、幽昧、如画彩虹般的荫影,有一天,我发观自己正试图分辨出我们那辆"蓝梦梅尔莫斯"和他租用的"蓝冠老车"之间隐约的差异;然而,那两辆灰色车一直是他最钟爱的,而我陷于可怕的恶梦中徒然想准确辨清这些幽灵,诸如克里斯勒的"灰海贝",雪弗兰的"灰莉",道奇的"法国灰……我必须一刻不放过他的小胡子和他敞开的衬衣--或他的秃头和宽肩膀--这使我对路上所有的车都开始深入研究--前边的,后边的,侧面的,过来的,过去的,跳跃的阳光下每一辆小汽车:度假人安静的车子,后窗里有一箱"轻柔抚摸"型手纸;飞驰莽撞的旧汽车满载着面色苍白的孩子和一条探头探脑的长毛狗,一块压弯了的挡泥板;一位年轻武士的一辆都铎王朝时代的轿车里挂满了西装;宽硕的家用拖车在前边迂回前行,惹得后边印第安人的队伍沸沸扬扬地愤怒;载着年轻女客的汽车,那女客客客气气地坐在前排座位的中间,为的是靠年轻的男司机更近;一辆汽车车顶带着一条翻个儿的船……一辆灰色轿车赶上了我们。我们驶入山区,在"白雪"和"香槟"之间,驶在一条几乎感觉不出的坡路上,就在这里,我再一次清晰地看见了侦探帕拉莫尔·特拉普。
 尾随我们的灰雾浓重了,聚集到一辆"主蓝"轿车的小面积里。突然间,仿佛是我驾驶的车附和着我心脏的呼跳,我们开始左右摇动,还有什么东西在我们的座下发出无望的啪啦--啪啦--啪啦声。
 "你的轮胎放炮了,先生,"快乐的洛说。我急停下车--正在一块悬崖边缘。
 她抱着胳膊,脚踏在仪表板上。我下车查看了右后轮。
 轮胎的底部已软绵绵的很难看。特拉普距我们约五十码也停下来。
 他远处的脸象一个欢乐的油点。这是我的机会。
 我迈步朝他走去--有个聪明的想法,找他要个千斤顶,尽管我备有一个。他朝后退了退。
 我的脚趾戳在一块石头上--一种感觉象是许多人在笑。而后一辆巨大的卡车凑巧从特拉普后边阴森森地出现,擦我身边呼啸而过--就在这时,我听见它发出痉挛的喇叭尖叫。
 我本能地朝后望去--看见我自己的汽车正悄悄移动。我能总辨出洛把着舵的滑稽相,汽车确实在走动--尽管我记得我已经熄了火,只是没有扳下车闸;我飞步跑至那架哭丧的机器,它终于停了下来。
 这千钧一发的一刹那我也终于恍然大悟,在过去的两年里,小小洛难道没有充足的时间学习初级驾驶。当我拽开车门,我他妈更加相信,她起动汽车是要阻止我朝特拉普奔去。
 不过她的把戏没有用上,因为就在我追她的时候,他已经掉了头溜之大吉。我歇息片刻。
 洛问我是否应该谢谢她--汽车是自己开始移动的并且,-没有得到我的反应,她又埋头钻研地图。我再次下车,开始了"眼球的神裁判法",夏洛特常常这么说。
 或许,我已经发狂了。我们继续我们古怪的旅行。
 过了一片孤零零的不毛凹地之后,我们就一直不停地往上开到了一面斜坡上我发现我们跟上了那辆超赶过我们的大卡车。现在它正哼哼唧唧要上一条拱坡,却过不去。
 有一小片光滑的长方形银色纸--是口香糖里层包装纸--从前边飞出来,飞进了我们的挡风板。我想到假使我真地发了狂,就可以会以杀人而告终。
 实际上--傲慢冷酷的亨伯特对神经错乱的亨伯特说--做些准备可能是聪明的--以便当疯狂的符咒真正降下时,随时利用它。第20节答应洛丽塔去学习表演,我,痴情的傻瓜,就是容许她培养她的欺骗术。
 现在看来。她学习的可不仅仅是对诸如此类问题的答复:《赫达。加布勒》一剧的基本冲突是什么,或、《菩提树下的爱》一剧哪部分是高潮,或分析《樱桃园》一剧的主要情绪是什么;真正学习的是如何背叛我;现在,我真是深悔当初常亲眼目睹她在比尔兹利我们的客厅里进行那些感觉表演的练习,那时我总是选好最佳战略角度观赏她,她就象个被施以催眠的物体或神秘仪式上的巫术师,做出种种假装的复杂表情,模拟在黑暗中听到一声呻吟,或与新来的年轻继母初次见面,品尝什么她所憎恶的东西如脱脂乳酪,或闻着一片青葱的果园里的伏草,或用她光滑、纤细、女孩子的小手抚摸幻想的实体。
   在我的这堆供词中,还有一张油印纸条,写着:"触觉技巧。设想你捡起并拿住:一个乒乓球,一只苹果,一颗粘枣,一个法兰绒毛绒绒的新网球,一个热土豆,一块方冰,一只小猫,一只小狗、一块马蹄铁,一支羽毛,一把火炬。
 用你的手指捏捏以下假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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