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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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磨练的一手扣杀结果被一位仿佛是有四条腿,挥舞的是弯勾桨的对手震服。她戏剧性的抽球以及优美的低弧球竟直直地落在他的脚下。
 她一次次往网里送软球--愉快的装假也露出慌恐,象是演芭蕾,前额的头发高束起来。她的美德和杀力全都枯竭,她甚至不能战胜气喘嘘嘘的我和我的老派高挑球。
 我认为我尤其易为运动的魔力动心,和加斯东下棋时,我看那棋盘就象一池清水,奇罕的贝壳和诡计显露在平滑的方格底部;不过这些对于我迷糊的对手来说只是沼泽和乌贼。同样,我最初给予洛丽塔的网球辅导--在她经过加利福尼亚大训练而卓有成效之前--留在我的心里象抑郁悲苦的记忆--不仅仅因为她对我的每一种建议都表示出那般绝决和恼恨的怨怒一一还因为球场宝贵的对称并未带给她内心的谐调,反而被我误教的这个气哼哼的孩子的笨拙和懒散弄得杂乱无章。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就在那一天,在科罗拉多州斗士城纯净的空气里,在通往斗士饭店陡峭的石梯脚下那片极好的场地那夜我们就宿在饭店,我觉得我应该从隐匿在她天真无邪的外表、她的灵魂、她的美德下的背叛恶梦中解脱出来了。
 
 她抽球很猛,很平,用她平常总是不费力气的一掠,就送我许多低球--节奏谐调而清楚,几乎将我的脚步动作简化成一个转圈不必左右奔跑--打得好的人能懂我的意思。我的大力发球是家父所授,他还是向他的老朋友,大冠军德卡格或博尔曼学的;如果我真想找她的麻烦,这发球就一定能够她一呛。
 可是我为什么要气坏这么个清澄的宝贝呢?我说过她裸露的手臂上有八颗种痘的疤痕吗?说过我爱她无可救药吗?说过她只有十四岁吗?一只好奇的蝴蝶飞过来,降落到我们中间。两个穿网球短裤的人,一个红头发的小伙子大概比我小八岁,小腿被太阳晒得粉亮粉亮,另一个怠倦的黑女子,忧郁的嘴角,坚涩的眼睛,比洛约大两岁,不知是从哪儿钻了出来。
 象一般虔诚的新手一样,他们的球拍包着套,装在木夹里,他们那样子仿佛拿着的不是特别膂力自然又舒展的外延,而是铁锤或大口径散弹短枪或铁钻,或象我自身累累罪孽。他们非常不恭敬地坐在球场边我放衣服的一条长凳上,继而开始自由地发表着他们的赞赏,赞赏洛天真地帮我坚持下来的大约五十个来回--直到出现了一次中断,她气喘不止,正击的一球跑出了场外,于是,她渐渐化入迷人的欢笑,我金色的宝贝。
 那时我觉得口渴,就朝饮水处走去;一辆"红头发"跑过来,一副谦恭样,请我们打混和双打。"我是比尔·米德,"他说。
 "这是费伊·佩奇,女演员。《马菲在说》--"他加了一句用他可笑的连套带夹的球拍指着已经和洛丽塔攀谈起来的费伊。
 我正要回答说"抱歉,但一一"因为我讨厌让我的小母驹卷入与生手的较量,忽然一声特别悦耳的喊叫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一位侍者跑下饭店的台阶朝球场而来,一边还对我做着手势。对不起,我有个紧急长途--实际上太急了,电话线正等着我。
 当然。我穿上衣服内兜里是沉沉的手枪,告诉洛一会儿我就回来。
 她捡起一个球--以那种欧洲大陆脚式拍球戏的方法,那是我教她的拿手好戏之一--笑了笑--她对我笑了笑!跟着那男孩走上饭店,一种可怕的平静使我的心飘忽不定了。用句美国话说,报应、病苦、死亡、永恒都是以一种令人厌恶的无意义形式出现,此时便正是如此。
 我把她交给了生手,不过现在已很无所谓。当然,我要斗争。
 噢,我要斗争。最好毁灭一切,不再向她投降。
 是的,真是个上升。到了柜台边,一位严肃正经、长着罗马鼻的男士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暗想,他的过去可能是隐晦的,专事奖励调查研究的。电话还是接断了。
 字条上写着:"亨伯特先生。博尔兹利原文如此!学校校长打来电话。
 夏季别墅--博尔兹利2-8282。请马上回电。
 万分重要。"我走进电话亭,吃了几片药,和大气中的幽灵差不多斗争了二十分钟之后,解决问题的四重唱渐渐清晰可闻了:女高音,比尔兹利没有这么个号码;女低音,普拉特小姐正在去英格兰的路上;男高音,比尔兹利学校没打过电话来;男低音,他们不可能这么做,因为谁也不知道我那天恰在科罗拉多州斗士城。
 经我的追逼,那罗马鼻子只得去查寻是否有长途电话。根本没有。
 只能是从本城某个自动号码盘打来的,伪称长途电话。我谢过他。
 他说:好说。我拜访了麦莱酒男士的居室,又到酒吧喝了杯浓酒,就走上回去的路。
 刚刚下了第一层楼梯,我便看见,远远的底下的网球场看上去就象块小学生乱涂过的石板,镀着金辉的洛丽塔正在那儿打双打。她就象美妙的天使穿梭在三个可怕的笨蛋中间。
 其中有一人,是她的搭档,换位时,开玩笑似地用球拍朝她的后边拍了一下。他的圆脑袋很突出,穿着与上衣极不相称的褐色裤。
 突然一瞬间的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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