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能不能好好午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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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们授课半文半白,周琅如聆天书,即便眉头紧皱、极力理解每一句话,他还是哈欠连天,看书上的字儿也似鬼画符跳舞。

    裴昉似因他的哈欠声不胜其烦,频频冷着脸看他。周琅装作不知道,继续竖起课本,躲在后面犯困。终于,裴昉忍无可忍地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周琅想回答这问题你要问周珩。他无精打采地瞄了裴昉一眼,道:“在温书啊。”

    “温书?少糊弄人了。”裴昉冷笑,“你的书拿反了,不知道么?”

    周琅:“……”

    周琅从善如流地倒过书来,说:“你这都知道,真是好聪明呀。”

    裴昉眯起眼,问:“你讥讽我?”

    周琅安静片刻,最终选择了认怂,露出虚伪但纯洁无瑕的笑容:“怎么会,我是真没发现,多谢裴公子指教。”

    学堂里光线疏朗,后排没人管,同窗们各搞各的小动作。周琅因连续打哈欠,眼里噙着薄薄的水光。他身量窄,整个人缩在青灰色的夹绒裘里,侧目瞥人时,肌肤白得恍若透明,唯有眼尾困得微红,鼻尖也冻得微红,以及笑意若有若无的唇,软而光润,让他不至于像一幅了无生意的艳画。

    裴昉盯了他片刻,冷哼一声,移回目光。显然他并没有相信周琅的说辞,但他因何缘故没有深究,周琅也懒得探寻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吃完午饭午休,然后去探望昏竹。

    学堂里度日如年,周琅干脆不听先生讲课,翻《千字文》自学。裴昉不知他在认字,以为他对少儿启蒙读物情有独钟,又不轻不重地哼了两下,周琅怀疑他有神经病,老是故意找存在感。终于,下课了,院里钟声回荡,学子们三五成群,结伴涌向膳房。

    估计是看周琅困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裴昉大发慈悲,没有真让他研墨。不过在周琅边揉眼睛、边携书起身时,裴昉又长腿一横,拦住了他的去路。

    周琅保持微笑,看着他不说话。

    裴昉问:“你午后听什么课?”

    那群纨绔子弟逐渐聚拢到他身边,有两个撕下书本叠蛐蛐,头也不抬地伏在旁边案上,试图让纸蛐蛐跳起来。

    周琅反问:“你呢?”

    裴昉懒散地回答:“时序呗。”

    “哦,”周琅友好温柔的表情淡了,说,“真巧啊,我不听这节。”

    周遭学子见他如此不识抬举,皆露出惊讶神色。但周琅看也没看裴昉,转身就走进了前往用膳的人流中。仪亭书院不愧是专门为贵族阶层设立的学府,配备的膳房与京城酒楼差不多,周琅去二楼窗边挑了个座儿,之后便有伙计来让他点菜,不消片刻,丰盛的膳食盛在白瓷器具里,端到他面前。

    周琅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旧社会的奢靡,但美味吃进嘴,立即堵得他无话可说。吃饱喝足之后,困意更甚,周琅靠问路找到了午休的静室,是一座三层高的楼阁,相当于宿舍了。幸好,赵详在大门边候着,领他去了专属的房间。

    不消周琅开口,赵详已交代了昏竹的伤情。虽然看着吓人,但是裴昉留了手,只是皮肉伤。周琅听着不大舒服,寻思着皮肉伤也怪疼的。

    赵详看出了他的想法,忙求神拜佛地劝,让他别再惦记此事。若裴昉不留手,能一鞭子抽死昏竹还不获罪,顶多闭门思过数日。

    周琅沉默地听罢,没说什么,最后笑吟吟地送客。待门关上,他轻叹一声,直接仰面倒下,瘫在榻上,几乎是瞬间沉入了梦乡。

    周琅太过疲倦,以至于午后钟声敲响时,他仅仅翻了个身,全无被吵醒的迹象。这一觉天昏地暗,似把重获新生以来、所有的惊惶与茫然皆睡舒坦了,就连钥匙插进锁孔、房门被人打开,都没把他惊动。

    一袭红衣身影立于门口,叩了叩门框。榻上人轻轻地蜷缩了一下,不满地哼出半声梦呓。

    来人便“啧”了一下,径自去坐下沏茶。但是过了一盏茶时间,榻上人依旧不醒,他的耐心便告罄了,不悦地走到床边。

    原本整齐的被褥已经看不出形状,松散地环绕着少年。周琅不知不觉地扯松了领口,露出一截细白的侧颈,延伸到锁骨,再往下露出小片胸膛。他是侧着睡的,手臂压住了胸部,挤出淡淡的起伏,裴昉只扫了一眼,便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

    没来由的烦躁升起来,却无处纾解,他又沉着脸坐回去了,望着窗外出神。

    直到天色渐晚,周琅悠悠苏醒。他一抻懒腰,仿佛全身的细胞都精神了。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晃到窗下,险些没心脏骤停——房中没有点灯,一道暗红色的身影靠在长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指尖。

    听见他吓出的叫声,此人拧着眉看来,问:“鬼叫什么?睡到这会儿才起。”

    周琅震惊道:“你……你怎么在我屋里!”

    “赵学究没见你人,又临时有事,托我寻你罢了。”裴昉冷笑道,“不是说没有时序课么?和赵学究说的不一样啊。”

    周琅:“……”

    周琅头痛地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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