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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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公破了你大叫?嗯。张楚听陈女仕一连声说嗯,竟有些生气了,伸出手在陈女仕下面狠抓了一把。
 陈女仕却伏在张楚的肩上没有反应。张楚有些奇怪,捧起陈女仕的脸,一摸,竟全是泪。
 张楚有些愕然。他想,他的话不会引起陈女仕伤心。
 他搂住陈女仕,问,你怎么了?陈女仕却紧紧地拥住张楚,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陈女仕看看时间到了她该走了,就放开张楚站起来。
 张楚却像是有些不尽意似的,不愿起来,陈女仕上去拉他站起来,然后两个人挨着一起走出门。在门口,张楚心里还有些犯糊涂,就上去抱住陈女仕,说,对不起。
 陈女仕说,不关你的事。但张楚还是不能释然,脸色阴阴的。
 陈女仕就亲了一口张楚,小着声说,别犯傻了,你陈姐就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就想让你操个够。陈女仕走后,张楚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回家?家里就他一个人,冷寂寂的,他不能忍受。他这刻心里很后悔觉得他应该约了小许。
 去同学朋友家?他不习惯突然打搅别人。他顺着夫子庙的路往前面走,不知不觉上了文德桥。
 他倚在桥上,望着泮池里光怪陆离的水波,心里面竟有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和空虚感。突然,他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张楚回头一看,竟是陈女仕。他心里一阵高兴但又有些疑惑,立即拉住陈女仕的手问,你不是说回家的?怎么还没走?陈女仕上来搂住张楚,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走了,又回来看看你。
 张楚听了这话,眼里突然涌出了泪水。陈女仕在他心中并没有位置,他每次和陈女仕在一起,回去后总有些惭愧,甚至还生出一些落寞感,但陈女仕却这样念着他,让他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
 他把手伸在陈女仕的脸上揉揉,心想,以后要好好用心待她。陈女仕搂了他一会儿,说,你回去吧,我必须走了。
 陈女仕要走时,张楚上去又抱了一下陈女仕,还吻了她,然后推陈女仕走,说自己再转一会儿就走。陈女仕走后,张楚心里比刚才还要空寂。
 他走下文德桥,上钞库街,然后到石坝街往里走,走不了多远,就看到了一幢明代青砖板式小楼。张楚站在楼前,竟有些踌躇,他到这里干什么?这是一座烟花窟,这是媚香楼,一代秦淮名妓李香君曾在这里住过,只是,昔日红裳翠袖偎伴笙歌的风流繁华早已不复存在了,栏杆和廊檐,在依稀的灯光里,能看得出到处是风蚀雨锈的痕迹。
 男人们曾把大把的钱在这里挥霍,金尽床头,卖房卖地,只求得能和妓女度过一个良辰美宵,为阳具买得一欢。张楚这样想着时,像走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他甚至有些后悔,他昨晚怎么就没有要了小许,让小许煎熬,让自己煎熬。什么肉体灵魂,肉体是活着的存在,灵魂是死后的存在。
 活着就要有体现。眼睛是用来看的,耳朵是用来听的,嘴巴是用来吃喝的,阳具就是用来操女人的,它们都是肉体的一部分,不应该在对待上还有区别。
 既然要求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嘴巴吃遍五湖四海,那么阳具要操更多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对?对它讲道德讲修行还把它与灵魂联系起来有何道理?怎么灵魂不与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甚至肛门联系起来的?“亚当”坚熬住欲念就是大男人了,那一个男的从四十八层楼上跳下来摔死了就更是大男人了?张楚突然觉得这一切太谬误了。活着,套用一句笛卡尔的话,对眼睛,就是我看故我在,对耳朵,就是我听故我在,对嘴巴,就是我吃故我在,对阳具,就是我操故我在。
 真理,绝对的存在真理。张楚想到这里时,心里就更加生出一些对小许的歉疚感。
 他们两人一直爱着,彼此坦诚布公,没有一点隔阂。他想,也许小许今晚会住在单身宿舍楼里,她应该想到他心里恋着她。
 他今天在办公室里曾对她说过,他想要她。她这一刻说不定就在机关宿舍里等他。
 张楚想到这里时,立即转过身,走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往机关单身宿舍赶去。他坐在车上,他想,他进去后要抱住她,告诉她,昨晚都是错的,他现在要她,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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