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太岁肏良家得意忘形龙枪举(上)(3/5)
相遇是缘,相离也是缘。若真因缘生爱,便是缘份注定如烟而逝,情爱也将长存心中!便是那人失身失节,却又如何!所谓有缘,又怎能凭一画而定!”他胡说一气,自己也觉吃惊。 李师师听他说得甚痴,不由动了念头:“倒是个痴男儿。今夜楼下那些客人,虽甚有钱,却是些浮夸轻佻之人,都不中我意。 他既说得出缘之意,也算有缘了,好歹也见一见。”当即唤李妈妈上楼,轻轻吩咐几句。这虔婆下得楼来,苦着脸道:“众位,倘有些撅撒。 我女儿说了,这小哥言之有理,便请他留下一叙。”众人听了,都觉好生泄气,口中骂骂咧咧,片刻便散了。正是:牡丹花艳心高洁,看淡世情笑红尘。 不为钱来不为乐,艺女只会有缘人。李妈妈见张甑傻傻愣愣,呆在哪里。 她心中不快,便拉长着脸,微微咳嗽一声,上前问道:“敢问小哥高姓?”张甑这才回过神来,忙拱手道:“小人是药郎张甑,只讨碗茶吃。”李妈妈“哼”了一声,气道:“原是个药郎,倒好福气,如此便请小哥上楼入肩。”他不知入肩是何意,心下坠坠不安。上得楼来,挑起玉珠帘子,早闻得异香馥郁。 入到客位前,见犀皮香桌上,已铺下盘馔酒果;周回吊挂,均是名贤书画;檐下放着三二十盆怪石苍松;坐榻却是雕花香楠木小床,坐褥尽铺锦绣。张甑初入月场女儿家,见这风情,顿时心神难安,低头暗自道:“我既来趟这浑水,却怕什么。”正想间,侧首转出一女子,张口便道:“阿哥既来,为何也不抬头瞧我?”这声音清丽无双,正是李师师。 张甑脸一红,傻傻抬起头来。只见她内着白衫,外披红袍,眉如翠羽,肌似羊脂,当真佳人如画,卓然不群。 又见她丰胸半露,更是面红耳赤,但情不自禁间,色随心起,实是挪不开眼。灯下细看时,更见她蛾脸红嫩嫩,凤眼水灵灵;美臀耸翘翘,香颈白晰晰;丰胸涨满满,雪乳肉擎擎;枊腰蛇软软,纤姿立亭亭!端的好容貌,果是真风韵!这十分美丽中,更带三分飒爽英气。 有诗为证: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仙媚姿。斜红绡飘如彩妍,雪乳怒耸似春瓷。 说什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红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玄女降瑶池。 张甑直看傻了眼。这等美色,他也曾见过,便是锦儿所侍的林冲娘子,曾暗诩林娘子美色东京第一。 但今日看来,这李师师竟可与林娘子媲美,且别有一番飒爽英气,妖娆多姿!更令他吃惊的是,这李师师,竟与林娘子有五分相似。李师师见他看得眼滞,又面带羞红,便柳腰微展,莲步轻移,进前抿嘴笑道:“如不走眼,阿哥并非此道中人,且坐下先饮数杯。”张甑见她贴的极近,闻得一股幽香渗肺,更是羞道:“小人是个破落药郎,如何敢与“花魁娘子”坐地。 今日到此间,实有别由。”李师师听他称她为“花魁娘子”,顿时莞尔,掩嘴娇笑道:“阿哥倒是实在人。今儿我虽夺得“花魁”,却尚未出阁,如何称我娘子?”张甑羞道:“小人口拙貌粗,实不配与姑娘说话。”李师师笑道:“无防,既来之,开怀也饮几杯。”张甑只得坐下。 李师师亲自为他把盏,先吃一杯,张甑只得也吃了。听她续道:“你适才说今日到此间,实有别由,却是何事?”张甑得美女相倍,不知为何,突生一叙衷肠之意。 当下展开话头,口不择言,将如何与锦儿相识相恋,如何定下鸳盟,锦儿如何被那高衙内强暴奸淫,如何在牡丹园听见李师师说话,如何与锦儿一夜情长,锦儿如何割发断情,自己如何自报自弃,一五一实,全说与李师师听了。李师师听他说的挚诚,又不记锦儿失节,仍想与锦儿厮守,心中感动,不由暗赞道:“果是个有情郎!见了我,也不动半分色心。 他虽非我意中人,却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儿!”当下又把盏一杯道:“阿哥,你既听见我在牡丹园中说话,今儿又来我家中,你我果是有缘,不妄结识一场。且与阿哥再饮一杯。”张甑接过酒道:“如此多谢姑娘。”两人又饮一杯。 李师师道:“你说锦儿留信割发断情,那信上却如何说?”张甑当即从怀中取出那信,递与李师师看了。李师师读完“此情既了,不复相见”八字,眼圈也自红了,低头沉思道:“这俩人情真意切,只因世俗偏见,所谓女儿贞操,才不能相守,我却深恨这些。 我这些时日,费尽心机,欲引那官家作者注:即天子相见,此事本来渺茫。我既入红尘,再难得到真情,不如成全这对恋人,引那高衙内来!那高衙内乃当今兵马太尉之子,公孙道长所说江山社稷之缘,说不定倒落在他身上,能见到官家!”想罢,便对张甑道:“你若依我之言,或许能与锦儿厮守。”张甑奇道:“姑娘说笑了,锦儿已然心死,而那高衙内又断不会轻放过她,我一界布衣,如何能与她相守?”李师师道:“三日后,我将设为公子王孙、文人雅士设“留香初夜会”。 你若真爱锦儿,便去高衙内府上,让他来抢初夜,我必让她忘了锦儿,为你解开此劫!” 张甑却急道:“姑娘身姿容貌,确远胜锦儿,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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