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35)
为了不想让梁氏的奸谋得逞?而且他也明白了当初自己投身红娘子门下,也是被人利用了。 何灌既然与这红娘子乃是一路货色,当初自己被派去救孙二娘显然是一个局。红娘子只是利用自己前去寻找那批军火而已,但是中间绕来绕去如此复杂,实在是令他瞠目结舌。 他敏锐地想到了那个宋江,仔细想想,这家伙似乎无处不在,所有关键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他究竟是什么角色?他真的是红娘子的手下吗?韩月心中疑云重重。“哥哥,小弟有一事不明。 哥哥此行,莫非是为了阻止何灌?”“正是,此计着实毒辣无比,若不阻止……”唐云很少有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但是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哥哥此时是宋人的立场,还是夏人的立场?”这句话好像巨锤一般重重敲击在唐云的心头。 对呀,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这种感情,到底是身为宋人还是夏人?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为谁打算?自己不是以夏臣自居吗?凭心而论,此计若成,对于西夏绝对是利大于弊。那么自己为何还要阻止?难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一个宋人了?不是!绝对不是!赵宋江山与自己何干?自己对于在汴京的赵官家没有半分忠诚。 这是确信无疑的。但是,心底的那种情绪,却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 自己……尽管自己的父亲是夏臣,但是自己的血管里毕竟流的还是汉族的血。自己……终究还是个汉人……自己打懂事起,斗一直以矢志复仇为己任,对任何事都能做到冷酷无情,向来对于血统族群之事看得很淡,但是没想到到了这关键时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其实是自欺欺人。 人毕竟不是草木,岂能真的无情。呆了些许,唐云终究是长叹一声:“二郎,你说得不错。 我现在是身为宋人还是夏人,我却是弄不清楚。我以为我早已放下了,可笑的是到了此时,才知我一直只是在下意识的回避。 我此行之立场,既是宋人也是夏人,更是以汉人之身份行此。”他顿了顿又说:“我当年潜身宋军之中,虽是别有所图,但是和那些勇敢纯朴的战友胞泽们朝夕相处,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这些人艰苦奋战,只是为了保护家园。 而章相公、折太尉更是忠义之士,那些朝廷政客们的倾轧争斗,却要牺牲千万将士们以血换来的成果,我着实为他们不服。让这些忠勇的战士沦为利益斗争的工具,我着实不忿!”“我好歹也算在宋军中吃过几年兵粮,在章相公、折太尉面前也是发了誓的,便算是为赵宋出最后一次力,这便是我宋人的立场了。”“而且,爹爹身为夏臣,忠于的是夏主,不是梁氏。 此计若售,宋必受重创,然功劳利益皆归于梁氏,梁氏极有可能声威重振。夏主依旧是傀儡,我身为夏主臣子,也不能坐视。 爹爹当年便欲借宋朝之力除梁氏,我相信爹爹此时若是在世,也会赞同我的做法。我身为李家后人,不能不继承爹爹的遗志!这便是我夏人的立场!”“而且,一旦辽夏联手,千万汉家百姓将沦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无数的百姓何罪!?我身上流着的,终究是炎黄血脉,其能坐视!这便是我汉人的立场!”唐云像是自言自语,又偏是字字千钧。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无愧于心。二郎,可愿助我一臂之力?”韩月静静听着,原本玩世不恭的眼神逐渐变得肃穆,胸口起伏,似乎有什么情绪正在酝酿,待到最后一句相询,他以从未有过的庄重抱拳说道:“小弟一生行事,多为浪荡放纵游戏人间,从未想过什么大义。 得遇哥哥,才知这天下间当真有大义所在。哥哥愿继承爹爹遗志,小弟不才,愿舍命相随!”旁边云娘也是抱拳致意,前嫌尽释。 入夜,前方浊轮川已在眼前。苍凉的山脉、荒漠,以及那条已经结冰断流的小河水,天地之间尽是寒风呼啸。 唐云见得远处似乎有星点灯火闪动,似乎是一支队伍的宿营地,面现喜色。韩月见唐云脸色,猜到前面的人马可能唐云是胸有成竹的。 说道:“二郎,我与某人有个约定,便在此处相会,待我去勾当一番。”说着策马往前走了没多远,便有十数骑披甲壮士好像地里面冒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周围,引弓对着他们,口中大叫着羌话。唐云早就料到对方必定在营地四周布有警戒哨,不过自己事先竟没察觉对方的接近,显然这些骑卒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斥候。 仁多楚清虽然不掌兵权,但是毕竟是西夏重臣,仁多族也是党项大族。他手下的私兵虽然远远不及仁多保忠那般兵强马壮,但毕竟还是养得起些许豪杰之士的。 似眼前这十几骑甲士,只看几个简单的动作,便知道身手恐怕都不弱于自己和韩月,云娘那江湖功夫就更不用提了。唐云一动不敢动,生怕引起误会,弃了缰绳大声用羌话回道:“某家乃是仁多相公故交唐云,与相公约好在此相见,烦劳各位壮士代为通禀。”为首一名甲士冷然改用汉话喝道:“交出兵器,随吾等来!”营地最豪华的一顶大帐内,点着牛油大蜡,光明照耀。 仁多楚清坐在那里擦拭着一口宝剑。这柄剑乃是他父亲仁多零丁的佩剑,也是他从他父亲处继承来的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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