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35)
遗产之一。 他的武艺平平,这柄宝剑平日里是不用的,但是今天擦拭,却有着别样心思。自己要行之事凶险非常,且无退路。 一旦失败,恐怕便真地用得上这柄宝剑了。西夏一向对辽称臣,夏主干顺年纪渐长,辽主准备赐婚,以辽国宗室贵女和亲。 这是西夏建国以来的大事,自己这个御史中丞便为了这件事出使辽国。凭心而论,在现在西夏对着宋朝屡战屡败、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与辽国的联姻实是对举国上下稳定人心局势起到不可估量的正面作用。 但是仁多楚清却知道梁太后是非常不满的,梁家两代都是皇后,才造就梁氏三十余年的辉煌。若想继续保证梁家的富贵,最好在梁氏宗族的女子中找一个作为新的皇后。 但是梁氏经过内讧之后,人丁不及以前旺盛,找个合适的女子并不容易。而契丹作为宗主国要求和亲,做臣子的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来拒绝。 这等于辽国借和亲的名义对于西夏内政横插一脚,将来辽国便可借着这个女人来操纵西夏的国政。梁太后认为这完全是越过了她的底线,无论如何,她一个妇人和强大的辽国之间如何选择,对于这国家的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她便是再狂妄,也不认为自己能和辽主的影响力比肩。一旦这个婚事成了,那就是自己末路的开始。 所以此次出使辽国,实是探听辽国虚实,看看辽国对于这件婚事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能让这件事流产是最好不过。 但是这件事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永远也不会抵达辽国。他早就和唐云约定,借着出使辽国的机会,唐云接应他叛逃至宋朝。 而浊轮川这个三国交汇处,正是他们约定的地点。这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些护卫的兵马,都是他的亲族。 而且他多年积累的金银财物也秘密的带了出来,他是绝不打算再回西夏了。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唐云那边进行得是否顺利。 他已经抛弃了在西夏的一切,如果去不了宋朝,那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当他看到唐云出现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 “唐郎君,果是信人。”仁多楚清笑脸相迎。“仁多公,别来无恙。”唐云施礼。 “唐郎君,这两位是……”“此乃章相公所派密使,并带有相公亲笔书信一封。”唐云将早就准备好的书信奉上,上面有大宋泾原路帅司衙门的关防。仁多楚清一面看一面微笑点头,尽管他并不知道这封书信的可信度有多少,但是至少心理上是个安慰。 而且到现在他只能毫无保留的相信唐云,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唐云欺骗他能有什么好处。将信看了一遍,仁多楚清叹道:“未曾想我仁多楚清身为党项人,却也有背弃西夏的一天。 也罢,某的身家性命,便着落在唐郎君身上了。”“良禽择木而栖,仁多公肯弃暗投明,前途不可限量。”“某家何德何能,敢言前程,至东朝能为一富家翁余愿足矣。”“仁多公何必妄自菲薄,以公之才,何愁天子不用?若能建立功勋,必得美职相酬。”“郎君说笑了,什么功勋轮得到某家来建立?”“眼前便有一事。”唐云终于还是下决心了。眼前只有仁多楚清可以依仗,他手下有数百私兵,若能掌握这股力量,事情仍是有可为的。 “哦,郎君之意……”仁多楚清敏锐地发觉唐云似乎是有求于己。“此事也和仁多保忠有关,公若能相助,不仅天大功勋便在眼前,而且还能重重打击仁多保忠,让他从此一败涂地。”仁多楚清的瞳孔猛地缩小了,仁多保忠这个名字,实在让他咬牙切齿的痛恨。 自己之所以在西夏待不下去,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直娘贼的奸诈小人。如果没有他的存在,自己现在该是何等的风光,恐怕早成为手握重兵呼风唤雨的一方霸主。 如果能够伤害他,实在是莫大的乐趣。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忌,只要能令仁多保忠不开心的事,他就要去义无反顾的做。 “唐郎君,愿闻其详!” ************************************夜晚,辽宋边境,五寨关。五寨关原本是宋朝领土,熙宁年间辽朝趁着宋朝天灾人祸不断,宋军主力又被拖在熙河地区作战的机会,背弃盟约大军压境强行索取关南七百里土地,五寨关便被划入辽国版图。 当然,自熙宁年间至此时还不过二十多年的时间,宋朝军民,尤其是宋朝河东的军民仍然习惯上把五寨关看作是宋朝故土。崎岖的山路之上,数不清的兵马正在通过关隘。 耶律和安骑着战马在路边看着,身边是耶律达和数十名亲随私兵,众人皆是顶盔贯甲,目视着身侧通过的一队队兵马。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 自檀渊之盟后,南朝的兵马第一次以成建制的方式踏足辽国的土地。虽然这土地是以辽国以蛮横背盟的方式得到的,而且也只有二十余年的时间。 自己要做的事,成则富贵封王都是等闲事,败则身死族灭。身为契丹贵族,却是勾结南朝兵马意图造反刺杀皇帝,这是何等的大罪。 但是成功的诱惑却始终不能摆脱,当今辽主耶律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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