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最小化军队(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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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

      这就是刻板动作吗?柳琪想。

      对当时的我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不敢相信——我好像从来就没办法陷入彻头彻尾的快乐和幸福里,最开心的时候,我心底也有一块是在冷眼旁观,而因为衝击过于巨大,现在那一小部分的我变得越显着,像是在帮我牢牢抓住名为‘现实’的灰色铁门,好提醒我命运的底色是什么。所以我还是得泼冷水,我还是得问。我说,‘宝宝,你真的想好了吗?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准备两到三年,我们还是可以正常出去的。去读个书,然后转工签,呆几年就能拿永居了。’

      可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想等两到三年。’

      ‘即便现在出去可能要去打黑工也不想等吗?’

      她摇摇头,还不等我接着问,她告诉我,陪母亲在外婆家过夜完的第二天,父亲真的跟家里人打了电话,说想把在成西核电站附近的那套房子卖了,这样家里还能再支持一会儿,两个女儿也别不会辛苦。

      林楚一不是我,她从来不会一口气讲出那么多把词语懟在一起的话来。她开口的时候很慢,好像要把每一个说出的字都检查一遍似的。

      ‘我妈说那一堆胡话之后就睡着了。第二天,我爸突然在家族群里给我们打语音电话,他说实在不行,就把成西那边的房子卖了,现在应该还能卖个三四十万,他让我们别焦虑,就算找不到工作,还可以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特别累,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似的。然后我听见我妈说,她没什么想法,看看我妹怎么讲。我妹看着摄像头,连一秒鐘的停顿都没有,说,‘看我姐咋想吧。’她说完,三个人齐刷刷地都看向我。’

      林楚一看着我,脸色发灰,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活像个鬼魂。我第一反应是我要上去抱紧她,但我又害怕只要轻轻一碰,她整个人就会立刻烟消云散。

      她看见了我的样子,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她接着说她的事情:‘我当时在想,如果现在我打一个响指就能立刻消失的话就好了,我真想看看他们是什么表情。’

      钱鹤晃了一下,柳琪以为她醉了,但她面色如常,五官也没有歪斜。

      接下来好像就没有什么了,林楚一看着我,问:‘所以你能搞到一艘船吗?’

      我无言以对。我松开了名为‘现实’的铁门,心想着,如果这就是梦的话,让我接着做梦吧。

      她慢慢悠悠地离开座位,往厕所的方向走,柳琪目送她,等到那个矮瘦身影走进厕所里,她伸手拿过钱鹤的烟盒,果然,烟盒里有一张折起的纸条。刚才在拿烟的时候她不小心瞥见了。

      纸条皱皱巴巴,上面只写了一个意义不明的词:

      JAAL

      那个英文字母的写法很不一样,不像出自连国人的笔端,柳琪拍下照片,又将字条折好重新放回烟盒。

      她假装无事发生,一边吃被油醋汁泡软了的沙拉,一边打开手机开始搜索,但得到的结果五花八门,看起来却没有任何意义。柳琪换了个思路,在地图软件里搜索JAAL,同样的,巴拉望岛上没有任何叫这个名字的酒店、咖啡馆、商店、餐厅、街道和海湾。

      邻桌的连国人点了一大桌子菜,父亲抱怨着油封鸭的口味,儿子却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在餐厅的灯光下亮晶晶的。女儿默不作声,低头分切自己手中的牛扒,而母亲看起来累坏了,至少在这短暂的十几分鐘里,她只想关注自己眼前的那碟意大利面。

      钱鹤很快回来了,身上带着厕所的清香剂味道。

      我们要不换个地方。柳琪说,你吃饱了吗?我想走走。

      也行,钱鹤说着,把水杯里的柠檬水一饮而尽,不过话说在前头,我膀胱很小,刚刚又下肚了三杯酒,我会不停上厕所的。

      我们可以找个咖啡店之类的,你觉得呢?

      没问题。钱鹤说着举起手招呼服务生。

      她用现金结账,还给服务员留了小费,并叮嘱对方把酒存下来。

      这次,她俩并肩离开。

      风慢慢变得大了,阴天,但光线刺眼。钱鹤还是戴上了太阳镜,我知道这里有家还不错的咖啡馆。不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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