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俏珍珍妖眼识色狼,老鸨母娼寮招(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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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态,老鸨坦诚地说道:“老妇奔波了大半生,到头来仍然一无所有,身边仅有这一小女,相依为命,苦渡残年,如果老爷相中了,老妇愿意无偿相送!”
“哦,”阿二怔怔地瞅着老鸨:“老妈妈,无偿相送!这是何意?”
“没有什么意思,”老鸨很是大方地摆摆手:“一份薄礼而已!”
“无功受禄,寝食不安,”阿二作揖道:“如此大礼,在下断不敢收!”
“老爷,请容老妇细细道来。”老鸨郑重其事地说道:“方才,小女在驿馆前看见了侯爵!”
“哦,”淫贼点点头:是呀,她也揽客去了,当然见得我:“知道了!”
“小女为侯爵不凡的气度所折服,匆久跑回家来,苦苦央求老妇,欲与侯爵结百年之好!”
“当——啷!”“哗——啦!”厨间里突然嘈杂起来,碗盆无序地碰撞着,继尔,传来珍珍焦燥不安的吵嚷声:“妈妈谬语,羞煞小女。
信口胡涮,让妾何予。“呜呼,我的乖乖!这老鸨可真能睁着眼睛说慌话,珍珍明明看见的张牙舞爪的大灰狼,什么时候看见气宇轩昂的所谓的侯爵了?再说了,珍珍怕淫贼还怕的要死,什么时候苦苦央求老鸨,欲嫁给淫贼啊!莫说一个风尘女子,不能有此奢望,纵使想嫁人,也不能嫁给一个大灰狼啊!
“去,去,好生烧你的饭,大人的事,黄毛丫头少要掺言!”老鸨却显得异常平静,对于她来说,扯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
她凑近了阿二,以相师的眼神观察着淫贼,同时,还煞有介事地嘟哝起来:“纵观爵侯之相貌……”老鸨左看看,右瞧瞧,怎奈阿二的相貌着实不敢让人恭维,一副十足的人妖之相,细细端详,非男非女,无论老鸨怎么看,任凭老鸨怎么吹,也看不出鼻直口阔,吹不出眉宇轩昂来。
可是,老鸨丝毫也不灰心,她话锋一转:“老爷非同凡人,吉人天相,前程无量,将来必有尊贵之日。老妇出身娼门,地位卑贱,年事渐老,为了给自己安排好后路,安享晚年,将希望全都托付在侯爵的身上,为了表达诚意,特将小女奉上,望侯爵腾达之日,赐老妇一杯羹足矣!”
“老妈妈,您过奖了!”阿二暗暗发笑:我咋一点出没看见自己有什么出奇之处?老鸨如此器重与我,还真让我不好意思,你是娼门出身,我阿二也强不到哪去啊?我哪来的能量,有腾达之日啊,这有名无实的侯爵称号,还不知怎么混来的呐!
“老爷,”老鸨愈加兴奋起来,混浊的老眼放射着希望的光芒,彷佛前程无限锦绣,美好的、乌托邦般的生活正向自己招手呐!于是,老鸨索性褪鞋上炕,“哗啦”一声掀起炕柜,将积攒多年的压箱之物统统倒腾出来,一一摆放在淫贼的面前:“这是老妇一生的积蓄,呶,还有!”老鸨又从炕柜下面拽出一只小巧的皮箱,掀起盖子,阿二一看,哇!原来是一把把的金银细软,首饰项链。
“老爷,”老鸨将细软“哗”地推向阿二:“所有这些,权当是小女随嫁的妆奁,老妇毫无保留地送给老爷,请老爷收下吧!”
“老妈妈,”看来,这老鸨果然是动真格的了。老鸨的真诚令平安侯深受感动,自出道以来,有谁如此倾其所有地厚待过阿二啊?没有,真的没有!阿二将所谓的妆奁推向炕里:“如此厚礼,在下当真不敢收啊!”
“不,”老鸨又推了回来:“老爷,您一定要收下!这代表着老妇的一片真心啊!”
“妈妈,饭烧好喽!”阿二与老鸨正推让着,珍珍端着香味扑鼻的菜肴,满头汗淋地走进屋来,身后翻滚着云雾般的烟气。老鸨转过身来,手指着餐桌道:“呵呵,菜烧好了,老爷,请用膳吧!”
 在老鸨的礼让之下,淫贼欣然入席,老鸨令珍珍坐在阿二的身旁,自己则坐在平安侯的对面。珍珍似乎对阿二依然充满了余悸,大灰狼的影子彷佛还印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坐在淫贼的身旁,她显得那么的腼腆,那么的不自然。
老鸨见状,不满地斥责起来:“没用的东西,平日闲扯的时候,那真是老母猪啃碗渣,满嘴是瓷(词),一但动起真格来,就像霜打的茄子——萎了!让车輍辘辗过的赖蛤蟆——瘪了!珍珍,咂咂,”老鸨用筷子敲击着桌面:“珍珍,学乖点,快给老爷斟酒啊!”
见珍珍还是迟疑着,老鸨终于沉下脸来,软塌塌、松垮垮的面腮当真就像被霜袭了一般,干瘪而又枯黄,一对无神的昏光恶毒地逼视着珍珍。
从那如芒的眼神里,珍珍油然想起:妈妈一旦发作起来,犹如母老虎闹春,能把自己生吞活剥了。每念及此,那不堪回首的往昔便像放电影似地从眼前快速浮过,令珍珍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细手哆哆乱颤地端起酒壶,又拿过阿二的杯酒,非常娴熟地斟满酒水,放下酒壶。
珍珍转向阿二,一边露出妩媚的、却是极为勉强的微笑,一边用指尖轻弹着杯面上的酒液,阿二不知这是什么礼节,也许是高级娼寮里才有的礼节吧!
“嗯,嗯,”淫贼正为珍珍这一举动感到费解,珍珍清了清嗓子,将热气拂面的酒水捧送到平安侯的嘴边:“热热乎乎一杯酒,小女珍珍端在手。
蜻蜓点水滴清香,老爷赏脸开尊口。“”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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