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尾声(2/3)
分兴奋剂的作用，为他留下了这条小命。
目前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脑震荡带来的顺行性失忆。这种失忆症也很难通过药物恢复，不过大多数的人会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内自行好转。
等到黎酒的记忆可以保持在一天左右，他就可以出院了。而顾清景刚才提到的没有家人可以贴身照顾他，是一个原因，不过并不完全是这样。
他看了看时间：“好了，我要去看下一位病人了，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在医院里走走，不过你的早饭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再次打开，苏弋手上拎着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
“顾医生。”他和顾清景打了个招呼，两个人早已不像最初那样陌生，苏弋对顾清景也没有了抗拒和疏远，虽然也不至于亲近，但至少是普通的医患之间的关系。
对比之下，他看向黎酒的眼神就温柔许多，他把小馄饨放在床头柜上，提醒黎酒还烫着，然后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卫生间传来水声，顾清景刻意压低了音量：“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不过——就结果来说，我想你是成功的。你知道吗，他每天都在这里陪你。从早到晚。我看得出，他真的很担心你。”
他用一句劝诫作为这次对话的收尾：“虽然再过半天你就会忘记这些，但我还是要说，事不过三。为了你自己的身体和他的心情考虑，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黎酒张开口，又合上，沉默地看着顾清景离开。他的脑子一团乱，但顺行性失忆并不会影响智商。他听得懂顾清景的潜台词：对方认为，这又是一次他的自导自演，就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
百口莫辩。
黎酒知道自己没有安排过这一切，但他也不记得一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弋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他熟练地把椅子搬到病床边上，拿出了小馄饨和塑料勺，舀出一个然后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确定不再那么烫之后，递到了了黎酒嘴边。
动作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黎酒始终沉默着，他的手没有受伤，完全不需要对方这样饭来张口的照顾。但他看着苏弋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时拒绝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顾清景还站在门口，没有立刻离开。他没有将黎酒受伤的具体内容全部告知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知道马上苏弋会这么做。前几天他曾有一次就站在病房外的这个位置，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听到苏弋用宽慰安抚的语气告诉黎酒，虽然他被五个人轮奸了，虽然他的头、手腕脚腕、腰部和私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虽然他被注射了过量兴奋剂，虽然他出现了顺行性失忆，但是没有关系，警察已经立案调查，而且他也会一直陪在黎酒身边的。
尽管从第三天开始，警察就没有再来过。他们从黎酒口中什么线索也问不出来。
苏弋总是在强调，黎酒受到侵害，他报了警，警方前来调查。他似乎过于在乎事情之间的秩序感，就像一个家长正在教育自己还没有建立三观的小孩，事情要这样发展才是对的。
顾清景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他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又偏偏说不上来。
不过，算了。他推了推眼镜，走向隔壁病房。他从来都没有搞懂过那两个高中生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而病房内，黎酒张开口，吃下了那个小馄饨。虾仁鲜肉的馅在口中爆出鲜香，他缓慢嚼着，总觉得食不下咽，也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之一。
苏弋眼角含着笑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九九今天好乖。”
“以后也这么乖就好了。”
有意无意的，他碰到了黎酒的伤口。小小的、刚愈合没几天的新伤。
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七月。
住院半个月后，黎酒的记忆保持在一天左右，于是终于被允许出院，只不过每隔三天都要回医院复查。不知道为什么，不像最开始那样顺利，从六月下旬开始，黎酒恢复的速度就变慢了下来。
他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公寓，为了方便，将房租续了两个月。
为此，他还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每天在公寓里醒来的时候，他都以为是高考后的那一天，却从日历里知道不知不觉已经七月，高考成绩就和他预估的差不多，而日记显示他每天都过着几乎重复的生活。
所有人的时间都在向前，但是他被迫留在了原地。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他好像被破回到了半年前的生活，和世界的联系只存在于苏弋一个人的身上。
苏弋还是和他住在一起。
黎酒记忆重置的时间并不是确定的，有时候可能能记得连续两天的事情，有时候午觉醒来却发现物是人非，但苏弋永远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告诉黎酒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们在同一天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当然，黎酒完全没有填报志愿的相关记忆，奇怪
目前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脑震荡带来的顺行性失忆。这种失忆症也很难通过药物恢复，不过大多数的人会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内自行好转。
等到黎酒的记忆可以保持在一天左右，他就可以出院了。而顾清景刚才提到的没有家人可以贴身照顾他，是一个原因，不过并不完全是这样。
他看了看时间：“好了，我要去看下一位病人了，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在医院里走走，不过你的早饭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再次打开，苏弋手上拎着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
“顾医生。”他和顾清景打了个招呼，两个人早已不像最初那样陌生，苏弋对顾清景也没有了抗拒和疏远，虽然也不至于亲近，但至少是普通的医患之间的关系。
对比之下，他看向黎酒的眼神就温柔许多，他把小馄饨放在床头柜上，提醒黎酒还烫着，然后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卫生间传来水声，顾清景刻意压低了音量：“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不过——就结果来说，我想你是成功的。你知道吗，他每天都在这里陪你。从早到晚。我看得出，他真的很担心你。”
他用一句劝诫作为这次对话的收尾：“虽然再过半天你就会忘记这些，但我还是要说，事不过三。为了你自己的身体和他的心情考虑，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黎酒张开口，又合上，沉默地看着顾清景离开。他的脑子一团乱，但顺行性失忆并不会影响智商。他听得懂顾清景的潜台词：对方认为，这又是一次他的自导自演，就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
百口莫辩。
黎酒知道自己没有安排过这一切，但他也不记得一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弋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他熟练地把椅子搬到病床边上，拿出了小馄饨和塑料勺，舀出一个然后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确定不再那么烫之后，递到了了黎酒嘴边。
动作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黎酒始终沉默着，他的手没有受伤，完全不需要对方这样饭来张口的照顾。但他看着苏弋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时拒绝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顾清景还站在门口，没有立刻离开。他没有将黎酒受伤的具体内容全部告知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知道马上苏弋会这么做。前几天他曾有一次就站在病房外的这个位置，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听到苏弋用宽慰安抚的语气告诉黎酒，虽然他被五个人轮奸了，虽然他的头、手腕脚腕、腰部和私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虽然他被注射了过量兴奋剂，虽然他出现了顺行性失忆，但是没有关系，警察已经立案调查，而且他也会一直陪在黎酒身边的。
尽管从第三天开始，警察就没有再来过。他们从黎酒口中什么线索也问不出来。
苏弋总是在强调，黎酒受到侵害，他报了警，警方前来调查。他似乎过于在乎事情之间的秩序感，就像一个家长正在教育自己还没有建立三观的小孩，事情要这样发展才是对的。
顾清景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他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又偏偏说不上来。
不过，算了。他推了推眼镜，走向隔壁病房。他从来都没有搞懂过那两个高中生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而病房内，黎酒张开口，吃下了那个小馄饨。虾仁鲜肉的馅在口中爆出鲜香，他缓慢嚼着，总觉得食不下咽，也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之一。
苏弋眼角含着笑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九九今天好乖。”
“以后也这么乖就好了。”
有意无意的，他碰到了黎酒的伤口。小小的、刚愈合没几天的新伤。
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七月。
住院半个月后，黎酒的记忆保持在一天左右，于是终于被允许出院，只不过每隔三天都要回医院复查。不知道为什么，不像最开始那样顺利，从六月下旬开始，黎酒恢复的速度就变慢了下来。
他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公寓，为了方便，将房租续了两个月。
为此，他还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每天在公寓里醒来的时候，他都以为是高考后的那一天，却从日历里知道不知不觉已经七月，高考成绩就和他预估的差不多，而日记显示他每天都过着几乎重复的生活。
所有人的时间都在向前，但是他被迫留在了原地。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他好像被破回到了半年前的生活，和世界的联系只存在于苏弋一个人的身上。
苏弋还是和他住在一起。
黎酒记忆重置的时间并不是确定的，有时候可能能记得连续两天的事情，有时候午觉醒来却发现物是人非，但苏弋永远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告诉黎酒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们在同一天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当然，黎酒完全没有填报志愿的相关记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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