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7)
静敲门进来的时候,晨还在想着与娟的彻夜倾谈。虽然她所诉说的没有那么详细,但她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完完全全的记忆,无论时间怎样的流逝,这耻辱的铭刻将是永远的烙印。 然而,那次晨自认为和娟的坦诚交心,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能够唤起娟侠义的豪爽,承诺起拔刀相助的义务。是啊,娟作为了解当初的知情人,要她相信自己只是一个上当受骗的无知少妇,无疑是困难的。 正如娟说的:“不管是分手的恋人,还是离婚的夫妻,总是把曾经的美好变换成丑陋;把相亲相爱搞成彼此仇视!”晨问自己: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有过美好和相亲相爱吗?她自我肯定地回答:没有!没有啊!可是,那一切过往,难道不是现实而是梦境吗?她挣扎着呐喊:我不爱他!我从来也没爱过他!!但这撕裂的叫声却是那样苍白无力。晨不禁喟然长叹:贺,你能忘了妻子的过去吗?你能吗?不,你不能,你是不会忘的!晨看着站在老板台前的静,似乎如梦方醒:“你说什么?”静说:“吃饭了,你去不去?”晨几乎压不住地想问:“你和贺又见面了?”但她不能问。 她清楚从静的口中听到她和贺亲近的只言词组,她都会有无法言语的苦痛。她想起在家中卫生间里发现的那湿漉漉的床单:难道他们是里着床单下的浴缸吗?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她心中却明白:她既无权质问贺,也无权责问静!此刻,她还要面带微笑地说:“我不觉得饿,不吃了。”静说:“曦总,你还用得着减肥吗?你已经够得上绝色佳人了!” 晨微微脸红,说:“我不是减肥,只是没有胃口而已。”静说:“是不是老爷子说你了?不要紧,你刚来,工作不上手很正常;我听老爷子给副总们打招呼呢,要他们好好帮你,不准给你出难题。” 晨体会到了来自爸爸的关怀,那是黑暗中的灯,那是严寒中的暖。她坐不住了,她在这里如同关在笼中,她知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她的一切想法都在围着贺转。 她问静:“下午,有没有重要的事情?”静说:“你有事,你先忙。如果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于是,晨像是逃一样离开公司。 她实在不愿面对静。晨逃出公司才发现天空中竟飘下雨来,是那种无声的淫雨;风,感觉不到,却凉嗖嗖得直刺进骨子里,她不由地打了两个寒颤。 路上行人出奇的稀少,有几个进城打工的像是流浪人员一样,脑袋上顶着各式的尼龙袋子,管头不顾腚地飞奔而过,脚下踏起脏脏的泥水溅在她的裤子上,明显地留下点点的痕迹。她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心情更加恶劣。 一辆出租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司机伸出头叫着:“去哪儿?大姐,去哪儿?大姐。”她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无处可去没有一个可以给她随时提供温暖的地方!她刚想挥手让出租车快走,她宁愿寂寞地在雨中飘荡。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赶紧打开。 她的号码只有三个人知道:贺、娟和静。她“喂”了一声,却是那男人的老婆打来的,说已经做完了美容,问她怎么办?她说:“你等着。”然后上了出租车。 巩妻对着镜子左右端详着,她几乎认不出自己:心中感叹有钱真是好!她在美容厅里快活地洗了个淋浴,穿上美容厅给她的及膝白色罩衫。美容师在她的周身上下进行了无微不至的折腾;特别是她那张脸,一瓶瓶一罐罐好闻的液体和膏状物,轮番往上面招呼,加上不停的推揉按摩,她又痛苦又享受。 两三个小时的经历,是她二十多年,甚至在将来的几十年,想也想不出的。彷佛置身梦境,当然,穷人也有梦,乞丐也有心中的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美容厅里的美容师们欣赏着自己的佳作,口中不住地赞叹:钱,没有白花的!也许是环境的影响,巩妻再次洗浴的时候,就不住地打量自己:虽然身上有了些多余的赘肉,但小肚子却绝没有凸出的臃肿;脖子以下竟是白花花柔软的嫩肤,和黑红的脸分割得清清楚楚;饱满的乳房翘着褐色的乳头,这是儿子和她男人含咂的结果,要不那乳头应该还是艳艳的红。 她突然感到自己并不比城里的女人差,如果有光鲜的服饰,她还是满有看相的美少妇呢!她不好意思再往下看她那茂密的阴毛和肥沃的下体,赶紧费力地把新买的衣服穿上:滑爽的裤子紧紧地里住她丰腴的大腿,她怕怕地想,这是什么料子的?千万可别撑坏了。她戴上粉色的乳罩,两颗肉球立刻舒服地滚进软袋里,稳妥又合适;上衣是浅浅的月白色,西式的领口被鼓胀的胸高高的耸起,有力的腰部显得细了不少,她脱胎换骨般地变得能放射出女人的魅力。 此时的她,似乎滚进了阳光照耀的春草里,周身暖洋洋,有种说不出的爽快。巩妻确定已经被修理完毕,立刻想到要给那位曦总打电话,她拿起美容厅里的座机,却先拨通了自家男人的手机。 男人说:刚刚卸完车,一会要找老板去要工钱,给他干了三个多月了,一分钱都没给。她说:她找到工作了,主人很好,只是不能常回家。 男人说:那不错,还省了家里的花费。她匆匆挂断了电话,怕把自己兴奋的心情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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