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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呢,很不对劲。

    我坐在车里,手搭着方向盘,现在是上午8点24分,我应该发动车子开上20分钟的路程滚去公司开会,而不是这样呆在自家地下车库里东想西想的浪费时间。

    但事实上我已经维持这个抓着方向盘的姿势将近5分钟了。

    每当我尝试启动车子出发,小鸭子那张苍白的如同抽去全部血液一般的脸就会晃过我的眼前。

    这仿佛是什么直觉或者不祥的预兆,令我总觉得假如我就这样离开,会发生什么我很不乐意见到的事情。

    说真的,我现在稍微有些后悔。

    昨天晚上拒绝了小鸭子的献身,我承认自己是有些恶趣味在里面,那孩子总是摆着一副“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脸,实在是让人很想欺负他一下。

    在我的预想中,小鸭子也许会为了这个拒绝不安的哀求,可怜兮兮的抽泣,这样我就可以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他颤抖的脊背,直到他在这个怀抱里平静下来,再给他一个安慰的亲吻。

    然后我会告诉他,拒绝他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或者嫌弃他,只是因为他还需要恢复,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

    并且他还太年幼了。

    倒不是我的道德水平多么高,但和那些曾经伤害他的,把他当成消耗品的人不同,我希望可以长久的饲养他,因而当然就需要更加谨慎的对待他。

    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比那些公共的东西要更让人珍惜。

    我的设想完美无缺,但我却忘记了面对的并不是一个设定好程式的机器,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了我的意料。

    被拒绝的小鸭子并没有哭,也没有再尝试着引诱或者哀求。

    他就像是被突然泄露的冷气速冻了一样站在原地,用一种半梦半醒似的目光望着我——或者也有可能望着的根本不是我。有一个瞬间,我甚至怀疑他并没有在呼吸。

    直到我皱着眉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手,才看到小鸭子仿佛被惊醒似的打了个冷颤,突兀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开始道歉。

    如同梦呓一般,如果不仔细听就很难听清的“对不起”,用一种仿佛砂纸磨过一般干砺的声音重复着。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是我拒绝了他,他有什么好道歉的?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令我原本已经组织好的安慰之语被尽数堵了回去,我不得不有些犹疑的指出道:“为什么道歉?你什么也没做错。”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小鸭子低着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面,他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我总觉得在那一分钟里,他似乎做了非常激烈的心里斗争,似乎拼命驱动着自己想要说什么,似乎无数次的组织起语言又被自己击溃。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没什么、对不起。”小鸭子哑声道:“姐,对不起。”

    这个晚上,在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再发生什么有意义的交流。

    只是临睡前,小鸭子蜷缩在我的身边,当我伸手将台灯摁灭,他突然很轻的说道:“姐,您能再叫我一次…贺贺吗?”

    我顿了一下,回忆起我第一次这样叫小鸭子时,他那个难以形容的神色,若有所觉的问道:“谁这么叫过你?”

    身边的人只是沉默,时间长得让我都以为小鸭子其实已经睡着了,或者不愿意回答我。但当我躺下来闭上眼睛,身边却传来一声微弱的喃喃,仿佛自语一般。

    “……我妈妈。”

    我扭头去看自己身侧,青年将自己团成一个初生婴儿似的姿态,微阖着眼睑,他不看我,是个闭合的、缺乏安全感的姿态。

    我挑了挑眉,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确定,仿佛是为了缓和气氛,我玩笑般问道:“我很像你妈妈吗?”

    “……没有。”小鸭子缓慢又迟钝的摇了摇头,他仿佛丢失掉了一部分感情,语气里缺少了往日那种战战兢兢刻意讨好的成分——这本来是我希望看到的。

    但不知怎么回事,我却觉得很异常。

    没有恐惧。

    也没有期待。

    什么也没有。

    “您和她……一点儿都不一样。”

    这是昨天晚上小鸭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此时却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个声音细微的仿佛垂死之人最后的两下喘息。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猛地将头向后磕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然后干脆利落的打开车门往车库入口走,边走边接通了助理的电话开门见山的吩咐道:“今天的行程都取消,有事找韩宴,让她去处理。”

    韩宴,我最信任的合作伙伴、我的副手、公司CEO——顺便一提是个花心大萝卜。

    我对她的节操颇有微词,对她的能力倒是无话可说,这点小事交给她我还是放心的。

    一个成熟的公司不可能因为大领导翘一天班就出状况——但不成熟的小鸭子就不一样了。

    我撂了助理电话,又打给在我家里照顾小鸭子的保姆,让她来悄悄给我开门,免得惊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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