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异地相恋(1/5)
自那日,胡教授与于红娇在相互欺骗的闹剧中邂逅之后,他又情不自尽地和她幽会了几次,凭着他的青春无邪和她的温柔多情,他俩很快就从相识到相知,继相悦而相爱了。可惜情焰刚刚点燃,胡教授的假期就结束该回去上课了。 不过他们坚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于是洒泪而别。回到北平的胡教授,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异地的娇姐。 本来他的心思就不放在学校的课程上,逃学是家常的便饭,如今更是心猿意马,所以三天两头抽个空子就往天津跑,住个一两天,见上娇娇一面,亲热一番,又回来上课,好在也就一个多小时的火车,他又有的是钱,手头阔绰不在乎。到了天津也不用找旅馆,就在于红娇客厅的沙发上将就着睡一宿。 此时他俩的感情已有了一定的火候,亲密无间,就像真的姐弟一般。于红娇演的戏,谈不上真正的艺术,只是为了满足市侩们变态的情感和得到性欲的刺激罢了。 为了招揽观众,就得不断地更新剧目、翻新内容、创新情节。胡教授幼时,在父亲的熏陶下读了许多古文,看过许多古典小说,有一定的文学基础。 后来又迷恋戏剧,掌握了许多戏剧的知识。所以暗地里就成了于红娇的私人编剧和导演,为她的演出增添了不少文学和艺术的色彩。 使舞台上的于红娇出落得更美丽、更淫荡、更凄惨、更泼辣,深深地吸引和刺激着人们的心扉。于红娇的人气陡升,两人的感情也越加亲密。 一九三四年四月二十五日自寒假从天津归来,短短的一个多月光景,我已有三次偷偷潜往‘三不管’去幽会我的娇姐,虽然每次只是匆匆的一两天时间,也算是经常见面了,但是我仍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她。朦胧中她的倩影频频出现在我的睡梦中,不久前在南柯一梦里,我和她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忽然间,一声惊雷,她被魔鬼掠走了,我奔走呼号,也无法将她夺回;几天前的又一个梦境中,我们又变成了一对恶毒的奸夫淫妇,合伙谋死了她的亲夫,逃亡在外,躲躲藏藏,终究还是落入了法网;昨天晚上,我们成了雌雄双盗,正在刑场上等待处决,跪在我旁边的娇姐,反剪双臂、背插斩标,向我投来惊恐、凄凉、可怜又无助的眼神。 一会儿是生活中的幻影,一会儿是戏台上的情景,弄得我实在是忍耐不住了。终于在前天清晨,天一亮就跑到火车站,登上东去的列车,迎着朝阳的曙光,风驰电掣般进入了‘三不管’。 敲开了娇娇的房门,迎面走出来睡眼惺忪、哈欠连连、披着睡袍的于红娇。见到是我,她突然变得完全清醒了,眼睛也睁大了,精气神也来了,苍白的脸上泛出了两朵红晕,惊喜地叫道:“咦!怎么是你?”“我想姐姐!忍不住就来了。”不知怎的,在她面前我从来也不会编瞎话。 “姐也想你呀!”说着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我把她抱到沙发上坐下:“昨晚演了个双出,一个是淫妇,一个是女盗,叫人给杀了两次。又困又累,你要不来搅和,我将睡到十二点。”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为了提神,点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浓浓的烟圈。 我最讨厌女人抽烟,因为我在电影和戏剧中见到的抽烟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不是特务就是土匪。但不知怎地,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丝毫没有厌恶之感,相反还十分喜欢。 不过我还是向她提出了忠告:“吸烟有碍健康!”“怎么小弟弟也敢教训起姐姐来了!”她故作生气的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抽烟不好,损害健康,毁坏容貌,熏黄了脸,熏黑了牙。但干我们这一行尽过夜生活,就靠烟卷来提神,否则也唱不动了。 好吧,接受弟弟的意见,我尽量少抽一点。”正好她白天没戏,就带着我到法租界的大商场里逛了逛,中午在英租界中国稀有的西餐馆里吃了顿西洋大餐。因为晚上还有戏,养精蓄锐,早早回家休息。 傍晚时分,一同到了吉庆戏园,我还是第一次在后台看她扮戏,感到十分新鲜。小戏园的后台也就几十平方米的空间,演员们拥挤在一起勾脸、勒头、穿衣、扎靠。 人多屋小,空气非常浑浊,一股股浓烈的烟辛味和汗臭味呛得我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深感戏子们谋生之不易。于红娇是挂头牌的主角,待遇稍好一点,有一间几个平米的私人化妆室,但也简陋得很,里面堆满了服装、道具、行头,剩下的也就只有两、三个人回旋的余地了。 因为她是名角,是戏班及戏园的顶梁柱和摇钱树,所以待人接物十分神气,吆五喝六,骂骂咧咧,大家都像三孙子似地围着她转。我在一旁瞅着,忽然心里感到一阵紧张和恐惧,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戏台上那些官差、衙役、刽子手等跑龙套的角色对于红娇饰演的人物会恨得如此咬牙切齿,竟心狠手辣地将她捆绑打骂、残忍虐待,最后还把她剖腹挖心、斩首示众,杀之而后快。 原来是对她的因持才傲物而孳生的,对己趾高气扬、对人视如敝屣的强烈报复!这我可要告戒于她,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有朝一日,当她艺穷色衰潦倒之时,倒下的身体还要被人踹上一脚,实在是我不愿见到的。这一次后台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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