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溅马场(2/9)
> 诬奴奸夫通,谋财害亲翁,酷刑拷打中,无奈屈招供。“伴随着乐曲和歌唱,“台山县衙”的大门打开了,一队身着皂衣、头戴官帽、腰佩弯刀的衙役鱼贯而出,在两厢排列站好后,本场演出的女主角,死囚于红娇在两个身高力壮、膀大腰圆,穿着大红长袍,公差模样的人物押解下,缓缓迈步走了出来。 于红娇是天津卫唱黑戏的头牌花旦,名声早就在外,但‘三不管’那个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去的,所以今天的在座者见过于红娇真身的并不多。她的一亮相,场内即时安静了下来,人人都迫不及待地瞪大了双眼、伸长了脖子朝她望去。 我虽然对娇娇十分熟悉,却也是五年前的事了,今天的她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样子,我也想仔细看看。于是急急刻刻地拿起望远镜,调好了焦距,一个罪衣罪裙、披枷带锁的于红娇,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帘。 现今的于红娇,和五年前我亲爱的娇姐并无多大差别。算来她现年应该是二十七岁,正是女人最成熟、最性感的年龄。 所以今天的她看起来比从前更丰满、更妩媚了一些。可是使她难受的是脖子上套着一面大约一米见方、十公分厚、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的木枷,两手用麻绳捆缚着还带着手铐再夹在木枷上,脚踝上也带着一副几十斤重的镣铐,长长的锁链拖在地上。 看来她纤弱的体格很难负担这么大的重量,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只得叉开双腿、摇摇晃晃、迈着蹒跚的步伐,露出痛苦的表情,一步一趋地前进。我后悔没有在剧本中明确规定木枷的尺寸和重量,以至被他们制了个如此又大又重的道具,给娇娇增添了许多苦难。 跟着那边推过一辆囚车,众衙役七手八脚把娇娇塞进囚车,跪在里面。这囚车倒很宽阔,装个人还有很大的富余,只是那具木枷太大太笨重,占去了大量空间,娇娇倒很聪明,把木枷的一端顶在囚车的围拦上,卸去了一部分加在身上的重量,再把身子倚在上面,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一切安排好了,众人推着囚车,沿着主席台前的跑道,往场地对面的“常州府监狱”而来。跑马场上空飘起了中国古曲《阳关三叠》的乐声,那纯朴而富有激情,略带淡淡愁绪的曲调,表达了对友人离别的情意及对壮士远行的关怀:前途关隘重叠,你要保重了!。 同时伴随着悠扬的歌声:“提调常州城,复审定罪证,盼有忠良臣,还我清白身。” 囚车缓慢地在跑道上前进,每到一处,看台上的观众就弯腰伸脖、争相拥挤着向囚车里的女犯望去。此时可以明显地看出,不同人种、不同地位、不同立场、不同倾向的人们有着各异的表情。 他们有的举拳挥臂、高呼口号,有的嬉笑嘲讽、吹着口哨,有的眼界大开、欢喜雀跃,有的悲愤欲绝、暗自哀叹。就连原本端端正正、一派道貌岸然地坐在主席台上的权贵们也没有例外,一个个张嘴结舌、鼓起双睛像吃错了药似的痴呆着怔怔地望着囚车里的漂亮女犯。 按照常规,一个临刑前即将身首异处的女死囚,纵然有千娇百媚、花容月貌的姿容,到了此时也早已吓得惊慌失措、面无人色、容颜憔悴,变得丑陋不堪了。可能是由于这个长期生活在风月场中、久经风霜、历尽艰险的女骗子、女流氓于红娇,对今天这种结局是早有预料的,并且对死亡也早有准备,甚至是她的一种向往和追求,那么今天的刑场处决也就等同于平时舞台上的逢场作戏而已。 所以,远远望去,虽然处于囹圄之中,却仍然表现得十分镇静、潇洒、娇媚和美丽。囚车推得离我愈来愈近,我赶紧把望远镜的聚焦调好,把过去的情人现今的死囚在最近的距离内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透。 她确实没有一般死囚临刑前那种失魂落魄、萎靡不振的狼狈形象,也不像某些人估计的会作出舞台上那种种淫荡无比、撩人心扉的动作表情,当然更没有出现我曾熟悉的那种女人在热恋中特有的带有几分羞涩的甜蜜微笑。但这终究是杀人的刑场,肃杀的气氛,死亡的威胁和刑具的桎梏,透过她面部有些呆滞的表情,仍然能看出内心的恐慌和痛苦。 囚车在我面前缓缓地通过,娇娇的被大木枷遮挡住的身躯从侧后方暴露出来了。这才看清楚,原来她的上身只系了一块红色的肚兜,勉强遮住了两只丰硕的乳房,而整个后背脊梁都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红绸大裤衩子,由于破烂得如同布絮一般,随风飘扬,很难保证那女人神秘的私处不会忽隐忽现地透露在大庭广众的目光之下。难怪囚车所到之处能吸引得看台上的观众如此涌跃地争相观看,掀起一波又一波的人浪。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离我而去,我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是喜?是悲?是酸?是忧?喜的是阔别多年、终又相见,虽然是那么惨烈!悲的是今日一见、就当永别,而且是身受极刑!酸的是披枷带锁、痛苦异常,承受着多少苦难!忧的是那个武大郎似的板垣,不知又会闹出什么折磨人的花样!终于囚车推进了“常州府监狱”,将娇娇从囚车中拽出,关进了牢房。 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乐队不停地反复演奏着《双声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