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6)
我同侯爵最后一次会见的第二天,我对伯爵夫人说:“夫人,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可是不管这事同您有什么关系,如果您不以荣誉担保您对少爷大胆计划的事情不流露出不满的话,我就不说。您可以行动,夫人,您可以采取您认为最好的办法,可是您不能声张,请您一定答应我,否则我就不说。”德.布鲁萨克夫人以为我要说的是她的儿子的某件荒唐行为,就照我的要求起了誓,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可怜的母亲得知这件可耻的罪行以后哭得象泪人儿似的。“这坏蛋!”她喊出来,“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他好?如果我想防止他犯错,或者改正他的错误,除了他的幸福和平安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动机可以让我这样做?是谁使他得到他叔父的遗产?除了我还有谁?我之所以不让他早点知道,是对他的体贴。 啊,这个恶魔!索菲,请你证明他的计划的恶毒,请你提出证据,使我再也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不这么做无法使我心中天然的母子之情熄灭……”于是我拿了交给我的那盒毒药给伯爵夫人看,我们将一小点毒药给狗吃,那狗被我们小心地关起来了。不到两小时,那条狗四肢抽搐,恐怖地死亡。 伯爵夫人不再怀疑了,她马上决定采取步骤,她命令我将剩馀的毒药交给她,接着就写了一封信给她的亲戚松泽瓦,派人送去。信中要求松泽瓦秘密地去谒见部长大臣,将她即将被害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他,取得一份逮捕她的儿子的命令,带着命令和一个警官火速赶到乡下来,尽可能地逮捕谋害她的恶魔……可惜上天注定这件丑恶的罪行得以完成,而道德是敌不过卑鄙行为的。 那条我们用来试验的狗把一切都暴露给侯爵了,他听见那条狗哀鸣,他知道她母亲很爱这条狗,马上查问狗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询问的那些人不知道一切,没有回答他。 从这时候起他起了疑心。他一句话也不说,可是我看见他烦燥不安,整天东张西望。 我将情况告诉了伯爵夫人,可是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我们能做的一切,就是催促信使赶快动身,而且隐藏好信件。伯爵夫人对她的儿子说,她急着送信去巴黎,请求德.忪泽瓦公爵充当叔父遗产的执行人,因为如果遗嘱上没有人出面,恐怕要打官司;她又加上一句话,她请公爵来这儿把继承的一切经过告诉她,以便在需要时她带儿子到巴黎。 侯爵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早看出他母亲脸上的局促不安,也看出我脸上的窘困之态,他装出对一切都满意的样子,实际上是处处防范。他藉口要与他的娈童们出外散步,远离城堡,在信使必然经过的地方等待,那个信使既忠于他也忠于他的母亲,侯爵截住他时他毫不为难就交出了他带的信件。 侯爵确信我背叛了他,给了一百个路易给信使,命令他永远不要再回到家中,然后侯爵满腔怒火地回家,可是尽可能抑制自己,他碰见了我,象往常一样爱抚我,问我是不是明天动手,告诉我必须在公爵抵达前完成这件工作,说完以后就回房安静地睡觉,一点不露痕迹。不久侯爵就告诉我,这件可耻的罪行实现了,如何实现的?可能象我在下面叙述那样……夫人第二天按照习惯喝她的巧克力饮料,由于饮料只经过我的手,我可以肯定其中并没有搀和什么。 可是大约十点左右侯爵走进了厨房,发现只有厨师一个人在那儿,他命令厨师立刻到花园里给他摘些桃子。厨师反驳说他不可能离开他的菜肴,侯爵坚持要厨师满足他吃桃子的怪念头,并说他可以代他照看炉子。 厨师走了出去,侯爵仔细察看了晚餐的所有菜肴,认为夫人最爱吃的是一种刺菜蓟的叶脉,他就将致命的毒药倒了进去。晚餐时伯爵夫人大概吃了这道倒霉的菜,罪行实现了。 我这里所说的都是我的猜测之辞,德.布鲁萨克先生在这件悲惨事件以后只告诉我他成功了。现在不谈这些可怕的猜想,只说说我由于不想参与这件罪行而且将阴谋告诉夫人而受的残酷的惩罚吧……一吃完饭,侯爵就向我走过来,脸上保持十分冷静,他对我说:“索菲,你听我说,我找到一种可以完成我计划的更可靠方法,比我起先告诉你的那种方法更好,可是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我又不敢经常到你的卧室里去,我怕被人看见不好。五点准你能在花园的角落等我吗?我到那里同你会合,我们一起去作一次长途的散步,在散步中我会把一切告诉你的。”我承认,或者是上天的旨意,或者由于我过分天真,或者是我盲目,没有一点迹象对我显示一件可怕的灾难正在等侯着我;我相信伯爵夫人的安排十分秘密和十分可靠,我万万想不到伯爵会发现。 可是我心里也有一点不安。 我们的一个悲剧诗人曾经说过:“答应过犯罪的人,如果违背自己的诺言,那就是一种德行。”可是违背诺言对于高尚和敏感的心灵来说,总是丑恶的,我有点觉得局促不安,不过时间并不太长,伯爵的恶毒行动,给了我新的痛苦,同时也平息了我这方面不安。他带着世界上最愉快和最坦率的态度走到我身边,我们一起走进树林,他象往常一样同我说说笑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