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5)
则永远只会把你从深渊带到深渊,如果你想继续活下去,我劝你放弃这些原则吧。 我看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获得成功,那就是投靠一位是省长近亲的神父,我可以通知他,说你是他的侄女,他可以用这个名义来保你,我坚信只要他答应将你永远送进修道院,他就可以阻止诉讼继续进行。只要你走出监狱,他就将你交给我,我负责将你永远藏匿。 可是你就归我所有,不瞒你说,你要成为我取乐的奴隶,你要毫不犹豫地满足我的一切肉欲需要。索菲,你必须在答应我的条件或者死亡两者之间进行选择,而且必须立刻答复。”“呸,神父,”我惊骇地回答,“你是一个恶魔,居然利用我当前的处境,把我放在死亡和耻辱之间,你滚出去,我要清清白白地死,起码我死也不后悔。”我的反抗燃烧起这个坏蛋的欲火,他居然胆敢向我显示他已经兴奋到什么程度;这个无耻的人,在我被镣铐束缚住和行刑刀悬吊在我头上之际,他居然想到行淫取乐。 我逃走,他追我,将我掀倒在草席床上,满足了他的兽欲。“你听我说,”他一面整理衣衫一面对我说,“你不愿意我帮助你,好吧,我就放弃了你,我既不帮你也不害你,不过假如你说一句不利于我的话,我马上将重罪加到你头上,而且剥夺掉你的一切辩护的权利。 你在开口以前仔细地想一想,我待会儿要对看守说的话,请你领会它的精神,否则我马上就置你于死地。”他敲了敲门,看守走了进来。“先生,”这个坏蛋对他说,“这位姑娘弄错了,她要找的是另一位神父,波尔多的安托南神父,不是我,我以前不认识她,现在也不认识她,她请我听她告解,我已经听了,您是熟悉我们的规则的,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我向你们两位告辞,再有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应命。”安托南说完这些话以后就走了出去,留下我对他的奸诈和无耻惊讶得目瞪口呆。下级法院的诉讼进程总是慢吞吞的,办事的是一群白痴、作风严格的傻瓜,或者是残暴的狂热分子,他们找八个或十个商店职员组成;可敬的法庭,一致判决我死刑,而且马上送到巴黎去批准。 这时候最痛苦的和最悲伤的想法撕破了我的心。“我的命为什么这么多灾多难啊!我每动一分善念,总有一些灾难接踵而来,明察秋毫的上帝,怎么可能一边处罚我的善行,一边将恶人捧上天,让他们拿罪恶来压倒我?”“在孩提时代,一个放高利贷者教唆我偷窃,我拒绝了,他发了财,而我几乎被绞死。 在森林里几个流氓想强奸我,因为我不愿意跟随他们,结果他们发达了,而我却落到一个放荡的侯爵手中,他鞭打了我一百下,因为我不愿意毒死他的母亲。接着我到一个外科医生家里,我阻止他犯一桩可恶的罪,他给我的报答是,切去找的脚指,给我打上烙印,把我赶出家门;他发了财而我不得不乞食。 我想接近天主,祈求天主将我净化,谁知庄严的圣堂竟变成我受污辱的场所;强奸和虐待的恶魔现在竟获得高升,而我却再度陷入苦难的深渊。我帮助一个穷人,他抢了我的钱。 我援救一个昏过去的男子,那个坏蛋命令我像牲口似的转动水车车轮,我力竭的时候他鞭打我,一切好运都落到他的头上,而我却因为被迫帮他干活而几乎丧失了生命。一个无耻的女人想引诱我去犯罪,我为了援救被害人的财产而又一次丧失掉自己的财产;被害人想同我结婚来报答我,他没有能够做到就死在我的怀里。 在一场火灾中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别人的孩子,结果我第三次落入特弥斯注20的剑下。我请求一个凌辱过我的人救我,我以为我重重灾难可以感动他,谁知这个野蛮的家伙再一次用凌辱来帮助我……啊,天主啊!您允许我怀疑您的公道吗?如果我象那些坏蛋那样,一直做着坏事,您会给我吏大的灾难吗?”“夫人,以上就是我不由自主地大胆说出的咒骂神灵的话……如果您肯用同情和怜悯的眼光看一看我的话,您就知道我是被命运逼苦了才说这些话的。 ……很对不起,夫人,我使您耐心地听了好半天,我打扰了您的休息,我自己也再一次揭露了疮疤,这就是叙述这些悲惨经历的收获,天亮了,看守马上就点我的名,请让我奔向死亡吧,我再也不害怕了,死亡能缩短我的苦难,能够将苦难结束。只有幸运的人才害怕死亡,因为他们过的日子天天都是晴天;可是苦难中的小女子,碰到的是蛇,脚踏的是荆棘,认识的只是可憎的人,逆境夺走了她的父母、财产、朋友、帮助、保护,在这世界上只剩下眼泪当水喝,苦难当食物……这样一个小女子,眼看着死亡前来而丝毫不战栗,反而把它当作安全港似的渴望它到来,在这安全港里她就可以重获安宁,可以在公正的天主脚下,等待在人间被污辱和践踏的清白,终有一天在天上得到补偿。”老实的德.科尔维尔先生听了这番叙述以后万分激动,至于德.洛桑热夫人,我们说过,她年轻时代的重大错误并没有泯灭她的同情心,她几乎昏过去了。 “小姐,”她对索菲说,“很难听见您的叙述以后不对您表达最大的关心……可是,能不能向您承认呢?一种难以解释的感情,比我刚才向您说的感情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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