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生命中的女人(3/3)
种地方,像世界上数以千计的迪斯可夜总会,有令人窒息的人群,以及闪烁约五彩灯光。 舞池挤满了人,人们很年轻,音乐震耳欲聋,巨大的电视萤幕闪闪发亮,麦可.杰克森尖叫着“想要开始一件事情”。我们立刻置身其中,急动着,扭动着,投进肉体之海中,彼此抓着双方,又在一阵新的热潮中亲热着。 没有人,绝对没有人在这个地方穿着跟我们一样。他们正在注视着我们。 我们正在玩乐,纯粹的玩乐。我们一喝了酒,艾迪.格兰的“电街”的缓慢音乐又把我们引出场。 我们在补偿过去没做的事,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在补偿,不管其他人在做什么。一直进行到“警察合唱团”的“你的每一次呼吸”及“痛苦之王”。 然后萤幕变黑,是为了“门户合唱团”的“L.A.女人”。这并不是跳舞,是完全的疯狂、痉挛,是突进与回旋;丽莎脚离地时,我把她抱起来,她的头发形成潮湿的发绺,黏贴在脸孔的一边。 自从学生时代旧金山的大型摇滚音乐会之后,我已经多年没有做这种事。我们把酒迅速下。 在五彩的灯光中,这个地方明灭不定,就像你喝得很醉,快要掉落吧台的高椅时,那个地方也是明灭不定。要紧的是继续跳舞。 滑过“大卫.鲍伊”、“乔安.杰特”、“史蒂夫.史密斯”,以及“曼哈顿换车”,又回到“杰克森”一首旋律缓慢、让人脸颊贴脸颊的音乐。我们在舞池中,甜蜜而缓缓地拥抱,同时他们唱着“我生命中的女人”。 我对着她的耳中唱着。我不再跟其馀的人类在一起了,我拥有地球上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们的手臂抱着对方,我们只是一个身体、一个温暖的身体;一个卫星,永远脱离轨道,永远进入自身的天空路径。“其馀的人类真可怜,”我说,“他们不知道这是天堂,他们不知道如何进入。”一点钟时,我们走了出来,手臂抱着对方,只是飘飘然穿过狭窄街道:掠过的头灯在鹅卵石、煤气灯、古老的西班牙柱廊,以及绿色百叶窗上方,辟出一条小径。 我们筋疲力尽。我们走到一根看起来像古老煤气灯的假灯柱我实际上喜爱这些灯柱手臂抱着她,吻她,好像我是一名水手跟所勾搭上的女孩在一起。 真是一团糟,湿湿的吻,咬在甜美的嘴里面,隔着黑丝绒抚摸她的乳头。“我不想回旅馆,”她说。 她头发蓬乱,很是可爱。“我们到一个不同的地方。 我不能走,我醉得太厉害了。我们进去“蒙特雷昂”吧!”“你为何不想回去?”我问。 她应该打电话到‘俱乐部’。我知道她没有打。 她不曾离开我的视线除了进入女士的洗手间的短暂时刻。她说:“我就是不想听到那电话铃响。 我们到任何地方去吧,我们进去“蒙特雷昂”吧,只要是一个旅馆房间,你知道,好像我们刚相见。”她太忧心了。“请求你,”她说,“请求你,艾略特。”“好吧,甜心。”我说。 我们转身,进入“蒙特雷昂”。他们给了我们五楼的一个房间,有珍珠灰色的天鹅绒,整个房间铺着地毯,有一个小小的双人床,像美国数以百万计老式、接合处褪色的旅馆房间。 我关了灯,打开窗帘,望向“法国区”的低屋顶。我们喝了途中所买的威士忌,然后我们和衣躺在被子的上方。 “有一件事我想知道,”我在她耳中说,手指在她的耳朵边缘游移。她透露出可爱的软弱无力的模样,热气直落我身旁。 “什么?”她说,几乎睡过去了。“如果你是爱着我……如果你这样带我来这儿,是因为你爱着我,如果你非常爱着我,就像我非常爱着你,而不只是一种放纵,一种怪异的小小放纵,或者神经崩溃或什么,那么,请你告诉我好吗?”她没有回答我。 她静静地躺着,好像已经睡着,睫毛的阴影在脸颊的衬托下显得很黑暗,小小的黑色“圣劳伦斯”衣服柔软一如睡衣。她深深地呼吸,右臂放在我上方,指头紧抓住我的衬衫,但那样子就像睡眠中一个人的手所可能呈现的姿态,努力要把我扯得更近。 “去你的,丽莎。”我说。下面一辆车的头灯灯光掠过贴壁纸的天花板上方,往下照在墙壁上。 “是啊!”她说。但那是睡眠的声音。 她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