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字面与象徵(2/6)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是凝视着城市,后来汽艇驶到河流下游很远的地方,景色蒙上了工业的色彩,重复出现。
 我们只有躺靠在两、三张轻便椅上,喝一些酒,感觉到汽艇的移动,以及河上的微风。我告诉她说,我很不愿承认,其实我非常喜爱这种汽艇旅行,尽管它们似乎很商业化、很枯燥。
 我喜爱处身于密西西比河之中,除了尼罗河外,没有其他河流在我心中产生那种敬意。两年前的圣诞节,她曾在埃及。
 那段时间,她就是无法接近自己的家人,她自己一个人在勒克索的“冬日广场”待了两个星期。她知道我所说的两条河流是什么意思,因为每次她越过这条河,她都会想“我在尼罗河上”。
 但是每次她越过一条河,她都有一种特殊的兴奋感觉无论是阿诺河、泰晤士河或泰伯河,好像她在触碰历史本身的推移。“我要你告诉我,”她说,有点突如其来,“你几乎在萨尔瓦多丧命的经过。
 还有,那件事让你思考,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上又出现同样强烈而近乎天真的神情,就像昨夜我们谈话时她脸上出现的神情。我们两人都确实很缓慢地喝着酒。
 她谈话时,确实不像我想法中的女人。但我知道,这意味着:我对女人的想法很差劲。
 我意思是说,她是无性或什么的,很有趣,不具有意识的引诱力。她可能是任何人。
 我发现这一点极有诱惑力。“这件事并不是你无法在报上读到的那种东西,”我说。
 “其实没有什么。就是没有什么。”事实上,我不想确切而详细地描述此事,把它推往高潮的时刻,重温每一秒钟。
 “我当时跟另一名记者在一起,我们是在桑。萨尔瓦多,在宵禁后还待在外面。
 有人拦住我们,几乎遭到枪击。我们知道。”我能够感觉到自己再度有了那种丑恶而似深渊的感觉。
 我在离开萨尔瓦多后,有六个星期的时间还有这种感觉感觉到几乎一切都很徒劳,感觉到那种短暂的失望,事实上,这种失望可能在你生命的任何时间来临,感觉到你大部分的时间都不会进入状况┅┅“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认为自己置身何处,在柏克莱“电报街”上的一家饭馆,两三位上中阶级的白人自由份子,跟其他柏克莱上中阶级自由份子谈论马克斯主义、政府,以及所有的那些废话。我是说,我猜想我们觉得那样很安全,没有人会在一个异国伤害我们,那不是我们的战争。
 嗯,我们当时正要回到旅馆,黑暗中有两个家伙拦住我们,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国家警卫暗杀队暴徒,无论什么样的人;而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人,整夜跟我们谈着的那个萨尔瓦多人,吓死了。在我们表明身分后,情况清楚地显示:他们不放我们走。
 我是说,那个拿着M°16步枪的小子向后移动,看着我们三个人。情况很清楚:他只是站在那儿,盘算着要射杀我们。”不想重新捕捉那个时刻的纯粹紧张情绪,真正的危险所散发的那种臭味、那种绝对的无助不知道要做什么,是要动?要谈话?还是静止不动?脸部表情的最轻微变化都可能是致命的。
 然后是随着无助而来的怒气,纯粹的怒气。“嗯,无论如何,”我说。
 我取出一支烟,在膝盖上轻敲着。“他和跟他一起的那个家伙意见不合,争吵起来,那小子一直把枪直直地瞄准我们;这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好像有一辆卡车出现,他们要走了。
 他们两人都看着我们,我们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我是说冻僵了,老兄。”我点了烟。
 “大约有两秒钟的时间,我们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至少情况似乎又是:他们要射杀我们。一直到这个时刻,我都无法说出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为何他们没有开枪?但是他们带走了那位萨尔瓦多人。
 他们把他送上卡车,而我们站在那儿,没有做什么。我们是整夜在他母亲的房子里谈着政治,请注意。
 我们没有做什么。”她吸进空气,发出干涩的声音。“天啊,”她低语。
 “他们杀了他吗?”“是的,他们杀了他。但这是我们回到加州才知道的。”她低声喃喃说着什么,是祈祷、诅咒,诸如此类。
 “正是,”我说。“而你知道,我是说,我们甚至没有与他们争论。”我说。
 所以我才不想谈到此事,绝对不想谈到此事。“但是你不认为你们应该争论┅┅”她说。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争论。
 我是说,如果我有一支M°16步枪,你知道,情况就不同了。”我抽了一口烟,烟在河上的微风中飘散,因此香烟似乎没有味道。“我他妈的立刻离开了萨尔瓦多。”她微微点头。
 “从那时候你就开始思考。”“嗯,我大约第一个星期都在思考着,我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一直在心中想着此事,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想着:如果,如果,你知道,如果这个家伙发射了那一支M°16步枪,我们就是另外两个美国新闻记者的尸体。
 我是说,“纽约时报”或什么地方登上半寸长的消息,然后事情就结束了。好像这件可咒的事情不断在发生,是我心中的一个去它的录音带,我无法把它去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