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1/2)
今年是个寒冬。
顾淮走在街头，冷风无孔不入，钻进大衣里，手脚都冰凉。
即便是周末，路上也行人寥寥，零落几个和他匆匆擦肩而过。北风刮得人脸疼，还是开着暖气的家里舒适。
周五晚上顾珏上楼后进了他自己的房间，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学校，阿姨准备的早饭也没吃。
这是怎么了？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让顾珏在学校好好吃饭，再往前是为期一个星期的拉黑，再往前是一个月前顾珏给他分享的一首歌，mystrangeaddi。
回来后顾珏不再给他分享歌单了，只有基本的交流。他到现在才察觉。
他戴上耳机，点开了那首歌。
I，mthepowder，you，rethefuse.Justaddsomefri.
是顾淮以往不会听的类型，那股疯劲会让他头晕。
Butyou，remystrangeaddi.
果然还是头晕了。慵懒的声线钻进脑子，催生出呕吐的欲望。
他扶着一家门店的外墙缓了缓。再抬头时发觉自己走到了一家便利店。
有点眼熟，自己以前来过吗？
没有多想，他抬脚走了进去。
店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柜台坐着一个收银员。想来是天气不好，生意也冷清。
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烟，他去结账，没想到收银员居然是熟人。
祝葭看上去倒是很平静，扫了他的付款码。
顾淮说了声“谢谢”，转身要出店门，被祝葭叫住了。
“好久不见……一起喝一杯？”
找了家路边的清吧，客人不多，很安静。桌子旁摆着盆栽，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顾淮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问：“下午五点，这个时候关门真的没事吗？”
就在刚刚，祝葭当着顾淮的面把便利店锁了，下了“营业中”的牌子。
祝葭笑笑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打算干了。”
桌上摆了几瓶酒，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喝着。顾淮低着头，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祝葭瞥了他几眼，问：“你怎么了？”
顾淮摇摇头。
片刻后，他摩挲着酒杯，又缓缓开口：“……有些事，我想不清楚。”
祝葭转动着酒杯，聚精会神地看里面的液体流动：“关于顾珏？”
顾淮没否认。
祝葭问：“问题出在哪？”
顾淮说：“他……说要分开。我不知道为什么。”
祝葭笑了笑，片刻后缓缓道：“顾总……你知道吗？你很难给人安全感。”
顾淮看着他，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你不懂吗？你让他害怕了。”
顾淮沉默片刻，仰头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立刻走。
他问祝葭：“最近过得怎么样？”
祝葭有些意外。毕竟不久前他还把这人的弟弟拐上了床，并且拿着视频敲诈了一笔。
不过也是意料之中。顾淮这人如果真的记仇，也不会遭那么多罪。
他回道：“挺不错的。”
顾淮点点头，说：“以后少惹事，安分点。”
祝葭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他笑着问：“这是看在旧情人的分上提醒我？”
顾淮也笑了笑：“是看在你愿意对我说这些的分上。”
祝葭笑着看他，总是玩世不恭的神情难得显出专注，好像要记住点什么。
顾淮起身：“我先走了，再见。”
祝葭挥挥手：“再见。”
顾珏正躺在宿舍床上闷头睡觉。
室友站在他床边苦口婆心：“顾哥，我的哥，起来吃口饭吧。您真不饿啊？”
顾珏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几缕头发。
室友愁眉苦脸，为这个爱折腾自己的傻儿子操碎了心。
犹豫片刻，他试探着对顾珏说：“顾哥，你不会还在因为周堇造你谣的事生气吧？那个，我听说啊，只是听说啊，周堇休学了，就前几天，说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
团在一起的被子动了动。
室友一看有效，更加来劲：“我就说嘛！那不就是精神有问题吗？真是的，要早点检查出来去治，哪能闹出这种事？”
顾珏终于肯开口说话，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老陈，我不是因为她。你不用管我了，我不饿。”
“老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出了寝室。
顾珏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眼泪早就把枕头浸湿了。
其实哭到后面已经有些麻木了，只剩下心脏有些钝痛，几乎感觉不到。
就这样吧。从最开始他就不该绑架他哥的，不该让他哥跟着他一起发疯，不该对他
顾淮走在街头，冷风无孔不入，钻进大衣里，手脚都冰凉。
即便是周末，路上也行人寥寥，零落几个和他匆匆擦肩而过。北风刮得人脸疼，还是开着暖气的家里舒适。
周五晚上顾珏上楼后进了他自己的房间，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学校，阿姨准备的早饭也没吃。
这是怎么了？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让顾珏在学校好好吃饭，再往前是为期一个星期的拉黑，再往前是一个月前顾珏给他分享的一首歌，mystrangeaddi。
回来后顾珏不再给他分享歌单了，只有基本的交流。他到现在才察觉。
他戴上耳机，点开了那首歌。
I，mthepowder，you，rethefuse.Justaddsomefri.
是顾淮以往不会听的类型，那股疯劲会让他头晕。
Butyou，remystrangeaddi.
果然还是头晕了。慵懒的声线钻进脑子，催生出呕吐的欲望。
他扶着一家门店的外墙缓了缓。再抬头时发觉自己走到了一家便利店。
有点眼熟，自己以前来过吗？
没有多想，他抬脚走了进去。
店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柜台坐着一个收银员。想来是天气不好，生意也冷清。
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烟，他去结账，没想到收银员居然是熟人。
祝葭看上去倒是很平静，扫了他的付款码。
顾淮说了声“谢谢”，转身要出店门，被祝葭叫住了。
“好久不见……一起喝一杯？”
找了家路边的清吧，客人不多，很安静。桌子旁摆着盆栽，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顾淮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问：“下午五点，这个时候关门真的没事吗？”
就在刚刚，祝葭当着顾淮的面把便利店锁了，下了“营业中”的牌子。
祝葭笑笑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打算干了。”
桌上摆了几瓶酒，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喝着。顾淮低着头，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祝葭瞥了他几眼，问：“你怎么了？”
顾淮摇摇头。
片刻后，他摩挲着酒杯，又缓缓开口：“……有些事，我想不清楚。”
祝葭转动着酒杯，聚精会神地看里面的液体流动：“关于顾珏？”
顾淮没否认。
祝葭问：“问题出在哪？”
顾淮说：“他……说要分开。我不知道为什么。”
祝葭笑了笑，片刻后缓缓道：“顾总……你知道吗？你很难给人安全感。”
顾淮看着他，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你不懂吗？你让他害怕了。”
顾淮沉默片刻，仰头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立刻走。
他问祝葭：“最近过得怎么样？”
祝葭有些意外。毕竟不久前他还把这人的弟弟拐上了床，并且拿着视频敲诈了一笔。
不过也是意料之中。顾淮这人如果真的记仇，也不会遭那么多罪。
他回道：“挺不错的。”
顾淮点点头，说：“以后少惹事，安分点。”
祝葭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他笑着问：“这是看在旧情人的分上提醒我？”
顾淮也笑了笑：“是看在你愿意对我说这些的分上。”
祝葭笑着看他，总是玩世不恭的神情难得显出专注，好像要记住点什么。
顾淮起身：“我先走了，再见。”
祝葭挥挥手：“再见。”
顾珏正躺在宿舍床上闷头睡觉。
室友站在他床边苦口婆心：“顾哥，我的哥，起来吃口饭吧。您真不饿啊？”
顾珏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几缕头发。
室友愁眉苦脸，为这个爱折腾自己的傻儿子操碎了心。
犹豫片刻，他试探着对顾珏说：“顾哥，你不会还在因为周堇造你谣的事生气吧？那个，我听说啊，只是听说啊，周堇休学了，就前几天，说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
团在一起的被子动了动。
室友一看有效，更加来劲：“我就说嘛！那不就是精神有问题吗？真是的，要早点检查出来去治，哪能闹出这种事？”
顾珏终于肯开口说话，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老陈，我不是因为她。你不用管我了，我不饿。”
“老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出了寝室。
顾珏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眼泪早就把枕头浸湿了。
其实哭到后面已经有些麻木了，只剩下心脏有些钝痛，几乎感觉不到。
就这样吧。从最开始他就不该绑架他哥的，不该让他哥跟着他一起发疯，不该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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