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5)
“连你这个古灵精怪都琢磨不透,还有谁能问来?我不管!今天你不把那招摇撞骗的死人给找出来,明早你老家就是另一个案发现场。”那人似是一笑:“你自己才是古灵精怪!不要随便改我的名字。”顿了一顿,口吻忽然认真起来。 “跟犯人的身份比起来,此人背后的图谋对你而言更为要紧。广寒玉兔销声匿迹十几年,却突如其来地重现江湖,仓促间谁也分不出真假;熊凌开与你相识十几年,直到今夜之前却也蒙在鼓里。 冒充一个早已洗手不干的女飞贼,怎么看都没有甜头;反过来想,对方的用意也就昭然若揭。”“栽赃陷害。”时婵娟轻声说道:“话说回来,我还是得弄明白是谁在捣鬼。“广寒玉兔”早就收手不干了,怎么还会有新的对头?““”夜来幽梦“也没有吗?”这话说得时婵娟胸口一紧,不由心虚。 那人趁机亏她几句:“跟你有所”深交“的英雄好汉,光皇城内外就数不清了,相信各路州郡的慕名者只多不少。你要是没结上几位太座、夫人的仇家,敝人死也不信。”“那你就去死一死罢!”时婵娟轻啐一声,复又蹙眉:“”夜来幽梦“便跟谁有恩怨牵连,却也编派不到“广寒玉兔”的头上。 ““理当如此,其实未必见得。”那人说道:“这几件案子都有人见到飞贼本人,大半夜里一身全白,与你”广寒玉兔“的装扮一般模样,摆明就是穿给人家看的。此人必定对你的过去十分熟悉,甚或根本就是你的熟人。 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绝非只有我与熊凌开,或你家里的宫婆子、桂丫头,定然还有其他人物,只是你未曾放在心上。想来你也了解这点,这才派桂丫头虚晃一招,却趁机窥探了对头的布局。”时婵娟静静点头,不得不佩服那人的能耐。 相识将近二十年,他从来不用真的开口相询,却总能把结论先告诉她。桂儿假扮玉兔、骗取皇城各路伏兵目光的同时,时婵娟也在高处将这些人的身份尽收眼底。 今晚的皇城夜伏如果是一场设计好的阴谋,这群伏兵中定有对方安排的人手,而且还是能在最后主导大局之人。所有参与伏击的人马中,锋棱十二翮所属的“绿柳麾”正是势力最强的一支。 如果与她为难的对头竟是来自六大家门,将是非常棘手的局面。因为在六大家门之中,确实有人知道:昔日艳冠京华的“夜来幽梦”时婵娟,便是被传为“广寒玉兔”的神秘女飞贼,而且不只一人。 往这几人的来头想去,时婵娟甚至可以猜出京城各家可能被偷去了什么物事,只是若真如她所料,那么敌人所策划的将是牵连更广、动荡更烈的计谋,绝非只图她一人而已。“其实也不是没有线索。”楼中那人道:“我这几天搜罗情报,并非全无斩获。 若是顺利,兴许今夜便能了结这桩疑案,教那只”广寒玉兔“的戏耍到此为止。”时婵娟心中一动,语气里难得透着一股好奇:“是什么线索?”“你进来。有样东西,你一看便知。”“神秘兮兮!”时婵娟轻哼一声,翻身下檐,如一抹银钩般凭空转腾,甫一迎到窗前,忽见窗中暗处数点银芒,蓦地飕飕风起,成丛羽箭从楼中劲射而出,其中一箭赫然穿透时婵娟的胸膛!楼中射手才正大喜,忽觉不妙。 射中时婵娟的白翎箭一声不响地穿身而过、直飞天际,浑没半点血花,竟只射中虚影。虚影透散之际,突见横里抛出一弯银线,眼见时早已回绕到了身后!众射手甫觉背脊刺寒,惊而转身,却只见一双娇媚明眸闪过视野,几乎感应不到杀气;眨眼之间,时婵娟已从另一侧的窗间飞身而出。 “绿柳麾下,忒没长进!”只听时婵娟一阵娇笑,声音已在重重夜色之外,犹夹杂着几波怒声吆喝,想是楼外埋伏同样失守。众射手惊愧难当,几人抢到窗边,张弓欲射,却听一人笑骂:“好没脑筋!暗处奇袭尚且不中,追射又有何用?凭你们的箭术,还奈何不了”广寒玉兔“。”自楼中暗处开口的,竟是方才与时婵娟长谈之人。 这八名“锋棱十二翮”的射手一开始就潜藏鸿鹄居里,仗着楼阔夜暗,佐以夜袭绝技“雀停息”,连熊凌开率人来时都未能察觉他们的存在。雀鸟对声息之变最是灵敏,能蛰伏暗处而不惊雀群,可见锋棱射手屏绝气息、藏匿行踪的造诣,断非寻常一昧追求弓术的狙击手所能比拟。 可惜对上了“广寒玉兔”,这些都还称不上造诣。一名锋棱射手被说得脸色青白,反而冷笑一声:“先生是六大家门的前辈高人,又是圣上敕封的望月使者,手段之高,我辈自然望尘莫及。 却不知放纵那玉兔来去自如,连带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又是怎么样的伏笔?”“你不用忙。如果有人会被这一手害死,首先命悬一线的就是我。”那人依旧笑得从容,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那女娘现身之后,你们有谁看清她的任何一个动作?看不见的,都该没命。她可以顺手把你们全部杀光,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人能看得见。”众射手想起方才一瞬闪过的银缕弧光,极力想辨出时婵娟的一声脚步、一片袖角,这才发觉自己不寒而栗。 “而她之所以不杀我,是为了赶去救人。”那人又笑:“既然连我都在这里了,李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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