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于火药(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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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鲍芙口音重,且吐词含糊,说个不停,埃里希得是全神贯注地偷听我们谈话才能如此及时地做出反应。

    我忽然觉得他非常可怜,连最后一点掩耳盗铃挽回尊严的努力都成了自取其辱,不知是怀着怎样悲观自厌的心情听着敌人对他评头论足,为自己的命运默哀。

    柳鲍芙热切的讲述着她如何把施密特变成现在这幅宜室宜家的甜美模样。即便温柔可能虚情假意,热饭和热被窝可是确实存在的。她总结道。

    施密特一直很讨人喜欢,不是么。我轻轻地说,依然注视着埃里希,觉得还是少校更可爱些。

    没错,不过他也没别的选择。想想看他在那个农庄里做了什么,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柳鲍芙轻蔑的微微一笑,在战友面前被操彻底结束了他的卡扎罗斯英雄梦。

    埃里希还有英雄梦么?我抚摸着他的裸露苍白的胸部思索。

    我的爱人有一张叫人心碎的苍白脸蛋,在萧瑟的晨风中如同逃难路途中被遗落下的精致摆件。寒冷从不曾这样侵蚀过他,以至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永远戒备迷茫,好像不解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竟被流放到这种境地。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因无法死去而煎熬,惆怅叹息时的白雾也成了逐渐离开肉体的灵魂。

    他太平静沉默,这让我无法常常暴力相待。在他看来也许我和一个发出指示的留声机没有太多区别,躺下,脱掉衣服,翻身,他一一照做,速度不快不慢,说不上谄媚也说不上拖沓反抗,有点像一个疲于应酬的政客。

    我爱你,又一次将手指嵌入他体内时我在心中默念。

    我恨你,他翻过身,带着生理泪水的眼睛对我说。

    是啊,我可爱庄严的少校,他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似得,慢慢恢复,慢慢遗忘,筑起一层安全屏障,自以为是的睥睨我不再富有想象力的求欢行为。

    我能轻而易举的想出不下七种叫他精神崩溃的方式,将他像狗一样拖拽出他费心搭建的思维殿堂。谢瓦尔德甚至给过我装在樱桃木盒子里作用各异的药片,有的“能将元帅变成发春的家猫”,有的能让男人整夜兴奋却四肢疲软。我唯一清楚知道作用的是那颗三角形的紫色药品,巴瓦西特,意为恶魔畸形的眼睛。我短暂的在保安局交接工作时见识过谢瓦尔德在某个倔强的政府军身上使用过。短短三分钟,他就从指甲被拔掉都要冷笑的宪兵队长变成一团蜷缩在地扭曲的肢体。他尖叫,血液从鼻腔和喉咙里呕出,本就鲜血淋漓的手指在地板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抓挠痕迹。等过了半个多小时,惨叫慢慢停下来了,不知是药效过去还是气力耗尽。谢瓦尔德的同事笑眯眯地碾过他的脚踝,骨骼破碎的声音和哀嚎再次响起,他失禁了,碎成了万千片。我从不知道那个宪兵队长最后发生了什么,但我衷心希望他死了,而不是拖着那副残破的身体在剧痛种苟活。我觉得他再也不会好起来了,也没有必要好起来了。

    我从不想用这种方式折磨埃里希,我可以,但我不想。

    搬到新家后我唯一做过的,能勉强称得上暴力的事儿大约是用手枪抚摸他的脸颊。

    你怕么?我问。

    他迅速的瞟了一样枪口,一动不动地说,你没装子弹。

    我抬手扣动扳机,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埃里希瑟缩了一下,远处树上的一粒苹果应声而落。

    猜错了,埃里希。

    滚烫的枪管在他苍白的脖颈和胸口留下一条蜿蜒的红色印记,好像将猥亵进程实体化了一般,在少校身上留下了某种“属于赫塔”的烙印。我忽然很想给他纹身,在腹部,胸口,后腰或是手臂内侧,纹上他现在的战俘证,在监管人一栏写着我名字的战俘证。

    他被烫的闭上眼睛,抖个不停,衣服敞开,双手好像要把自己压缩进去一样紧紧扣着椅子。我用枪头拨弄他的乳头和阴茎,直到泪水再一次滴落到黑色金属上。

    我一边擦试枪管一边看他穿好衣服,擦干眼泪。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协议,哭泣是隐讳的安全词,泪水从眼角滑落,我收起无论什么刑具,拍拍他的脸颊示意今天苦役结束。他总是无声的背对着我流泪,而我也假装视而不见,不做出任何反应。起初我曾尝试安抚他,吻去他的泪水,你还好么,宝贝?我竭尽全力希望用柔情提供些慰藉,他却像受了奇耻大辱一样叫我滚开。

    因此当他端上辛苦烹制的,依然说不上好吃的晚餐时,我站起来,在疑惑的眼神里将埃里希那份从他头顶淋下,冒着热气的胡萝卜肉块滑进衣服,他被烫的尖叫,手忙脚乱的想冲进浴室清洗,在地板上留下汤汁印记。我清清嗓子,埃里希踉跄了一下,定在原地,接着步伐沉重的回到桌前,任由晚餐从头顶滑落到脸颊,因为羞愤和疼痛而颤抖不已。我吃的慢条斯理,而他的惩罚也无限延长。我讲卡季卡的炖汤,讲我们怎样在农庄里熏肉,讲祖父的圣诞野味,埃里希垂着头一言不发,时不时用手指擦去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棕红色酱汁,好像擦去血泪。

    你的厨艺还是没什么长进,晚餐结束时我评价道,所以你今晚没错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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