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本心(藤杖,巴掌s)(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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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王嘉气急,右手还带伤带血时,就往幼弟身上抽了十几记巴掌,经过半天,血迹早已干涸。可是本就柔软轻薄的小衣,沾染血渍,在王昙长跪弓身待打时,已经隐隐能看到两片臀丘的轮廓。

    他摆好姿势,王嘉提着藤杖,犹自贴着他的臀峰比了一比,好像仍不太适应左手似的,力道却半分不减。一杖下去,打得王昙浑身乱战,尚未跪稳,下一杖便紧追着咬上臀肉。他的胸口贴着大腿,身体卷折蜷曲,额头几欲顶上双膝,惟有两丘高高地举着,纵然左摇右晃,也不耽误挨打。他疼得眼中惺惺,气息都不畅促,连哭声也低低的,远远盖不过藤条击打臀肉的脆响。

    那藤杖不算轻巧,却很细长,打在身上,疼得又闷又烈,连带着周围一圈皮肉都肿胀起来。身后不过方寸之地,捶楚反覆,肿得小衣都包不住它。偏偏那层丝纱织造精湛,这样打也不裂开,只是两侧微微皱起而已。

    打了十来杖的功夫,王昙伸着手掐自己的大腿,藤杖抽挞之声由脆转沉,不知是哪一下疼得受不住,他猛地举手向后想挡,一下子失去平衡,轻飘飘地向一侧倒了下去。此时他两腿麻软,膝盖疼得不能伸直,手脚冰凉,臀丘却一片滚烫。稍稍伸手抚触,只摸到打出一层茸边的小衣,臀上的热度火炭一样透过来,而身上除了剧痛,竟连别的知觉一概也没有了。

    王嘉见他躲闪,愈发不悦,随手丢掉藤杖,跽坐在席上,一把将幼弟扯回膝头,抬手又往他臀腿上扇打。王昙听到巴掌声,吓得浑身一悚,抬头看见长兄缠着纱布的右手好端端地摆在眼前,才抽了魂似的软倒下来,一壁哭,一壁呜呜咽咽地把脸埋在席里。他疼得狠了,也不敢求什么,只是一声一声地叫“阿兄”。

    王嘉打了几下,只觉掌心发凉,仔细一看,原本干涸的血渍上又洇开一片湿痕。原来方才拿藤杖抽打时已经打得见血,这时又抽了几巴掌,那点血迹才渗过丝纱,在小衣上晕染开来。他们流出来的血叠在一起,融成一片,什么伤势也看不分明。王嘉顺势将一层小衣剥下,却见王昙身后青紫斑驳,僵痕交错,渗着血丝。他到底是停了一会儿,终究气恨难忍,重重地又在腿根上补了两记。

    王嘉停下责打,王昙就不敢再哭,只是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抽泣。王嘉抬手要将他推下膝盖,手掌已经按在他的腰上,幼弟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腿面,忽又轻轻颤了一下。他因挨打而身体发热,两层衣衫都阻挡不住。王嘉轻轻一叹,拍了拍他的脊背,命令道:

    ?“起来。”?

    王昙顺从地起身,在王嘉身前跪好。他乖巧起来,连身上的疼痛也可以强自忍住。王嘉一时语塞,他总还记得胞弟挨几巴掌就要哭闹的娇气,可分明他是他亲手送出去的,他有心想问他在武昌怎样,也问不出口。王昙静静地跪着,长袍掉下来,遮住臀腿,他低着头,能听到腔子里一颗心一下一下地跳动。他有很多话可以说:那封劝降信,伯父,乱军……他想说他是不愿意的,这一切都不是他愿意的。

    最终他低着头,抽噎着说道:?

    “阿兄,是我混账,我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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