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疑云丛生(3/6)
一言出口,方氏及孟安均将目光投向一侧的女婢。 小菊侧头望望方氏又望望管家,状若为难,须臾才道:“奴……奴婢不知,昨夜大火死了恁多人,奴婢吓坏了,往昔之事一时……一时想不起来!”本待此女一旁佐证便可辨清孰真孰伪,不料想她却借昨晚之事推诿想要置身事外,这可难坏了堂上老爷和在场诸人。此时那孔师爷凑到知县身侧,指着堂下三人言道:“大人,似此等刁民口若悬河,没的扰乱了公堂,我看不如动刑吧,二十大板下来不怕他们不如实招认!”“呵呵……”骆知县轻笑一声抬眼向他观去,捻髯问道:“你要打谁?”孔方舟登时语塞,不错,堂下三人各执一词且相互矛盾,做判之人无从偏薄,又哪里动得了刑,倘若打了该打之人也就罢了,若是错罚了好人,岂不令造谣之人暗自偷笑,更会扰乱视听将事情搅浑。 且今日升堂本是公开,外面百姓俱在,倘闹出冤屈传将出去对知县声名更是有损。辗转半晌无计可施,孔师爷只得悻悻归座。 值此时刻堂下却发生了些许变故,方氏恐是心中委屈,眼见孟安强言不敢与之争辩,转头对丫鬟问道:“小菊啊小菊,你我往日里形同姐妹。你摸着良心想想妾身对你如何?你往昔均跟随在我身边,似这等事你怎会想不起的?还望你平心而论为我正名啊!”小菊自知刚才的理由过于牵强,本就不愿别人再提及此事,盼着止此蒙混过关,怎奈方氏言语逼来,令她好生为难,哑口无言之下不免恼羞成怒,也顾不得主仆尊卑,竟是直言道:“想不起就是想不起了,平日里你我也不是十二个时辰都未分开,你暗地里做过什么只有你最清楚,旁人为何偏要给你证实啊!”“你……你你……”这番话更气的方氏颤抖,显见得小菊本欲置身事外,此时却要倒向孟安,暗示在场诸人她方氏确有暗相授受的秘密。 当下不禁羞急,怒气上涌恨道:“小菊,休说他人不是,你自己暗地里的所作所为也非无人知晓吧!”“你……你敢说!”小菊突地语塞。形局变化尽在知县眼中,闻听这小菊也有隐秘,立刻挥手打断了她的争辩,对方氏言道:“孟方氏,堂上说话须来不得半点虚妄,小菊有何事为你知悉,不得隐瞒!”“大老爷,贱妾所言绝非虚妄,今有一言禀告,还望老爷明察!”方氏见小菊怒目以对方显踟蹰,然知县有问自不能规避,且俯身一礼正言启奏。 骆文斌本待方氏开口,闻言命道:“讲来,本官为你做主!”“是!”方氏得知县壮其行色,这才姗姗说出一段话来。四月之初,正是春暖花开的大好季节,往年中时逢此季方小姐便可得半日清闲,与村中姐妹一起踏青野游,好不快乐。 然今年却有所不同,不但旧时姑娘已成孟家媳妇,且自过门之日便即守寡。婆母不赏颜色,本就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值下里孟家上下更似把她做了煞星瘟神绕道而行,落得个说话之人也没有的地步,故虽有那满园大好景致却无心赏看。 这一日方氏困坐家中聊赖非常,想起婆母出门应有两个月才能回来,此间且过了不足一月,真想借此机会找人言语一番倾诉心中苦闷,然家中能与自己说话之人恐唯丫鬟小菊而已,这便出门行去。行至四进院中,找到角落里小菊的居所刚要叩门,无意间方氏却听到屋内似有人说话,不由得好奇顿起侧耳倾听。 单听一人道:“好可人儿,你这细皮嫩肉生的真美,叫人怎也亲不够!为何这腿根内侧还有一朵梅花呢,是纹绣么,怎的纹在了这里?”这说话之人竟是个男子,且年及弱冠。“那……那是胎记!少爷你坏死了,居然要看人家那里,使不得……”此人声音方氏倒是熟悉,正是朝夕与共的丫鬟小菊。 听到这里方氏一惊,莫不是小菊和二叔在房里?虽她入门不久,和孟守礼又仅只几面,话也没说的三两句,然满院之内能被称作少爷的除此一人焉有其他?“有何使不得的?你既是我的人,当须叫本少爷查验清楚,否则待日后做了孟家的二少奶奶再发现身有瑕疵,岂不为时已晚!”男子笑吟吟的道,语气中浪荡非常。“哎呀,休要如此,这青天白日公子也不怕给人看到!”小菊大窘,然听到“二少奶奶”几字又似乎暗自窃喜,声音羞涩中带着欢悦:“好少爷,人家便是你的人了,日后如何对待人家只看少爷有没有良心了!”“看到便若何?母亲已不在家中,谁人管我!”男子笑道:“良心么,本少爷这便证明给你看!”果是叔叔,方氏听到这里便知一二,定是二叔与自己的婢女小菊私会于房中,此时如胶似漆间情话绵绵。 心想婆母在时二叔言行甚为规矩,未料想婆母一走他即来找下人厮混,可见知人知面却难知心,此人品行欠佳今后还是离远一点为好。刚要离开,却听屋中传来一阵呻吟:“嗯……坏……公子住手,哦……不不……是住口,那里……那里……使不得……”方氏孀居数月尝尽寂寞,闻听此等声音当猜得到屋内二人又行龌龊,虽心存鄙视可也不由得生起杂念,一时之间竟未便走。 小菊淫叫半晌,且听孟守礼言道:“好个娇俏美人,你那里香甜的紧甘美无伦,少爷我当得是爱不够它呢!”丫鬟呻吟稍止娇喘却盈,呼哧哧的嗔道:“少爷真是坏蛋,好生不知干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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