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5)
亲脸上不好看,且有损家声,只是蹲下身来,拾起门外一块石头,朝观主猛力扔去,正好打在他的小腿上。 观主一个踉跄,左脚鞋履跌下,亦顾不得拾取,只着袜子逃走。等到邻居围来查问之时,黄杰便道:“贼闻锣响,夺门逃逸。”说毕,走上前去,将观主遗下之鞋履拾起,谢了众邻居,关上大门。 那王氏费尽心机才等到观主与她欢好,见儿子敲起锣来,亦惊得三魂不见七魄,与小翠两人抖做一团。黄杰走上前来,故意问道:“方才儿子赶贼,娘亲可曾受到惊吓?”王氏颤声问道:“可曾将贼捕获?”黄杰知她关心“舅舅”安危,特意伊伊唔唔,迟迟方答道:“被他狡脱了!”王氏闻言,略略安心,便沉下脸来斥道:“哪里有贼,却是你捕风捉影,大惊小怪!”黄杰将手上鞋履晃了晃道:“谁说没贼,只是有些干碍才捉他不着。 不过有了这只鞋履为证,明日可报官通缉。”王氏知儿子含沙射影,话中有刺,却不好驳他,只是暗暗将银牙咬得咯咯发响。自此之后,龙阳观主师徒三人再不敢上门,王氏因儿子奸狡,亦不敢令小翠去约他们,只是心中愈加怨毒,欲将他除去之心愈决。 又过了数日,却是亡夫忌辰,王氏心生一计,便对儿子道:“今日是你父亲忌辰,你买些纸钱上坟打扫祭奠,我与小翠随后就到。”黄杰心里嘀咕道:“忌辰何须到坟上拜祭?又何必要我独自而去?此必是想打发我出门,然后就自到道观会那贼子!我且应允,不要道破。”于是接过娘亲手上文钱,点头道:“娘亲对阿爹如此尽心,做儿子的更应该先尽孝道。孩儿这就去,就在那里等侯娘亲。”口中虽如此说,出了门却不走山坟之路,迳往西山道观而去。 进了道观,见已修理一新,便漫不经心地浏览一番,龙阳观主见了,心中猛打了个突,有些慌忙,恍如见了大头鬼,原来已被黄杰吓破了瞻。定了定神,只得上前问道:“贤甥为何到此?”黄杰淡淡答道:“家母欲来上香。”龙阳观主不知黄杰又在搞啥鬼计,心里暗自惴惴不安道:“他母子两人几时走在一路了?王氏若是要来,焉会叫儿子先来通报?此事认真蹊跷,可要小心应付。”正在思疑之间,骤眼见到一亭小轿望观门而来,片刻就在石级前停下,轿中走出一妇人,赫然正是王氏。 王氏步上石级,抬头一望,却见儿子迎面站着,满脸堆笑道:“娘亲也来了。”王氏出其不意,大吃一惊,心里暗怀鬼胎道:“这冤家怎会在此?”虽然惊疑,却故意好整以瑕地走上来,盘算好答话方道:“娘亲突想到向你舅舅讨些符纸到坟上焚化超渡。”黄杰亦含笑道:“孩儿刚好这般思量,所以先来求舅舅赐几张符纸。”王氏岂不知儿子又在作怪,心中恼恨却无可奈何。龙阳观主不知他母子两人在玩啥把戏,只好唤人奉上茶水,自己则胡乱写几张符录付与黄杰。 王氏欲打发儿子先去上坟,黄杰死都不肯,要陪娘亲一齐去。王氏无奈,只好与观主告别,连一句私己话都说不得,便怏怏上轿,吩咐轿夫快步下山。 黄杰亦步亦趋,跑了一段路,突觉肚里隐隐作痛,想要出恭大便,暗叫“不妙”,又想道:“娘亲要上坟,料不敢再胡为,况且我殿后,那狗贼尚在观里,应无大碍。”于是,便闪入岩石之后丛林之中,勿勿出恭。亦是合该有事,恰好迎面走来一道童,王氏在轿中看得真切,正是玄机,遂同轿夫道:“我家小官人在背后么?”轿夫答道:“轿子走得快,小官人追不上,还未见影呢!”王氏闻言大喜,吩咐轿夫稍停,招手唤玄机到轿边来,悄声说道:“今晚我用计遣开我家小畜牲,务请你师父到来商量大事。”玄机脸露豫色道:“师父受惊多次,不敢再进大娘门了!王氏对他抛了个媚眼道:“今晚不必他进屋了,只在门外以抛砖为号,我自出来相见,与他商量个长年久远之计。 若小畜牲不发觉,再进屋快活。”玄机见王氏媚眼含春,频向自己使色,不由亦眼中出火,恨不得使开轿夫,就在草丛中与王氏成其好事。王氏知道他的心事,便附耳说道:“今夜你也来,包有你好处! 玄机痴痴地别了,王氏吩咐轿夫上坟,不久,黄杰亦来了,跪在亡父坟前,默默祷告道:“父亲,望你在天之灵显圣施威,莫使娘亲再作此丢脸之事!”诵毕,焚化纸钱符纸,又跪在坟前拜了拜,含泪与娘亲返家。傍晚时分,王氏亲自下厨,煮了几碟小菜,叫儿子到自己房中共晋晚餐。 王氏含泪道:“孩儿,你父亲死得早,抛下我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日后我只指望你一个,但孩儿却不听娘亲训诲,凡事总与我憋扭!”黄杰亦含泪道:“正为爹爹早故世,专靠娘亲支撑,娘必立定心意,则孩儿哪敢忤逆抗命?但年来外边说三道四,所谓人言可畏,孩儿不得不多加小心,以绝闲话。”王氏回嗔作喜道:“不瞒你说,今日上坟之后,娘亲颇觉先前所作所为,有些不老成,致惹坊间闲言闲语,自今之后,必立定主意,只守着你清净渡日罢了。”黄杰闻娘亲知错悔过,暗道父亲灵圣,遂亲切地叫了声“娘”道:“若得如此,则黄家有幸,孩儿福甚!”王氏斟了一杯酒近与黄杰道:“孩儿若不再怪娘亲,就干了此杯,以后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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