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灵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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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周围一片大红场景,宾客吵吵嚷嚷令人头晕目眩,蔚然坐不住便悄悄起身往外去,此刻天已黑下来,他不熟悉古家,只堪堪往人少寂静的地方走。

    不过他并未走太远,毕竟自己是客人,到了一处还能见着人的凉亭便停了下来,途中有古家的管事过来问他是否还好,蔚然说无事将对方打发走了。

    他坐了会儿觉得有些冷,但依旧是头昏脑涨,连身后何时多了个人都未曾发觉。

    “若不胜酒力,以后不妨少饮些。”

    蔚然被突如其来的声吓了跳,他站起来望向身后之人,身着荼白深衣,对方乍一看面容似曾相识却又不十分相像,总不及记忆里的那人好看,他看了看对方乌黑的头发,心头涌起说不出的古怪。

    蔚然问:“阁下是?”

    “昨日送至书信已敬阅。”那人道,“近来好吗?”

    “你……”蔚然强撑着打量对方,“阮琼?”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阮琼其名,他也未曾注意,只是脱口而出,他此刻的心思皆在于阮琼为何会出现在此,又为何以此面貌现身。

    蔚然不禁问道:“先生怎会在此?”

    “古家娶亲阮家亦受邀其中。”阮琼上前,眼见蔚然脸色不好问,“还是不舒服吗?”

    蔚然盯着阮琼许久,待阮琼走到他面前时,蔚然才坐下摇头道:“吹了会儿风好些了。”

    阮琼忽然伸手捏住了蔚然的手腕。

    “方才席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蔚然睁开眼蔫蔫道,“不然也不会出来了。”

    片刻后,阮琼道:“你的酒似有不妥。”

    “什么?”

    “其中或有安神散类之药。”

    蔚然一听勉强打起了点精神,问道:“先生怀疑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阮琼只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

    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反正婚宴已过了大半,蔚然想即便此刻离开也不算失礼,况且他以突感不适为辞,古家也不会拦他。

    蔚然站起身,不料起猛了霎时没站稳整个人歪了歪,幸而阮琼搀了他一下,蔚然站稳后道:“多谢先生,说来先生今夜为何要易容?我差点都没认出先生来。”

    “人多眼杂故而易容。”阮琼答道。

    蔚然又絮絮道:“我以为以先生平素的脾性,您应该不会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其实我也不喜欢。”

    阮琼扶着人,一时并未开口,他往夜幕里望了望。

    见阮琼不搭理他,蔚然还是想说些什么:“先生难得进京也不让我知道,若非那日山海楼偶遇,我与先生岂非便要就此错过了。”

    阮琼道:“不会。”

    蔚然低头笑道:“先生说不会那便不会吧。”

    “对了,先生相赠的墨我……”

    “叮——”

    话还未说完,他的话就被眼前袭来一支崩裂的箭矢打断。

    骤然的惊吓让蔚然失声,反应过来后他看着地上断裂的箭,人也清醒了大半,随后他望向阮琼,只见阮琼正收手,是阮琼帮他挡的箭吗?

    “先生……”

    刹那之间数支箭随即袭来,阮琼将蔚然带到身后,手中的暗器同时飞出斩落掉三支箭,不料却被最后一发射来的箭擦过手臂,血顿时浸红了衣袖。

    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很快惊动了古家的护卫,大约刺客见事情败露只好收手而去,护卫陆陆续续分头前去捉拿刺客。

    蔚然方才被阮琼带了一下,奈何事情发生太快太突然,他甚至都来不及思索,只是见阮琼受伤他一下子慌了:“灵舟!”

    蔚然心急忙乱去检查阮琼的伤势,只见他左手臂上有道不浅的血痕且血色颇深,像是中毒所致,莫非箭矢有毒?

    他问道:“要紧吗?”

    阮琼平静道:“不要紧。”

    蔚然眼见阮琼的伤处流出黑血,他不放心道:“可是这箭有毒。”,蔚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伤势,此刻手足无措,整个人发颤得厉害。

    阮琼握住蔚然的手腕,温声安抚道:“别慌。”

    “好。”蔚然望着他的眼睛,强稳住心绪,尽力令自己镇定下来。

    有人借由古家婚宴闹事行凶,此事必然会传开来,这会儿已有不少听到动静的宾客、下人驻足观望,也不知他们瞧见了多少。

    须臾,古家大管事赶来,护卫跟随在他身后将有人潜入行刺一事告知,大管事先观察了四周,并无打斗痕迹,至多地上有几支毁坏的箭矢,随后他颇为冷静对蔚然和阮琼道:“今日本是黄道吉日,岂料会发生此等凶恶之事,让二位受惊了,不知二位可有受伤?”

    “我无碍。”蔚然道,“这位先生手臂不慎受了伤,不知能否请大夫来看看?”

    大管事注意到阮琼的伤势,他随即吩咐小厮从角门出去请大夫,之后又吩咐护卫带他们离开凉亭到就近的一间空屋暂歇。

    蔚然合上门,整个人冷静了不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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