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来看!他问我会不会梦见电子羊!”(2/3)
。他忽然想。
他愣愣地抬起手，试探着在自己头发上摸了摸。
——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点也不像那个片段中的触感。
他的视线投向床上的威廉，不安感慢慢沉淀，他从地板上爬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抓起威廉的手，像捧着一块易碎的琉璃，轻放在自己发顶，然后，他拖着那只手来回蹭了蹭。
头皮被体温安抚得发酥，很舒服，像威廉真的在摸他的头一样。
他把威廉的手放回床单，忍不住把脸贴到威廉的手背上。
垂在床沿的银色发丝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喜欢威廉的头发，没舍得让理发师剪太多，保留了及腰的长度。
他伸出手，绕着威廉的发丝缠出一个圈：“哥，你再不醒过来，我就等不到你了。”
他抿了抿嘴唇，翘起的干皮扎得有些痛，他拾起地板上的润唇膏，膏体拧出来太多，反向拧不回去。
他捏着它蹭过嘴唇，脑中“滋”的一声响，麻痹感袭卷，眼前的事物左摇右晃，停下来那一瞬，他看见那支润唇膏跌在了地上——膏体摔断了。
尼古拉斯打开个人终端，看到营养师留言的那一刻，吓得差一点灵魂出窍。
他火烧火燎地穿上外套拉开车门，一路踩着油门飙到水晶宫，停下车，才发现车后座上多了个金发的小鬼，估计是趁他不注意偷溜上来的。
他瞪了这小孩一眼：“走吧。”
踏进房间，尼古拉斯松了一口气。
无故昏倒的诺亚已经苏醒，正坐在客卧的床上，翻阅一本童话绘本。
他注意到那是一本插图多于文字的绘本——艾耿五岁后基本不再这种简易绘本了。
尼古拉斯站到床前，开口：“你吓死我了。”
诺亚抬头看他：“我把你给我的润唇膏摔断了。”
“没事。”他说。
藏在他身后的艾耿拽着他的衣摆，露出半张脸，怯怯地盯着诺亚。
尼古拉斯明白，艾耿不是害怕诺亚，而是怕自己动作幅度太大吓到诺亚。
他牵着这小孩的手捏了一下，示意没关系。艾耿看了看他，走到床边，克制地只攥住了诺亚的尾指：“诺亚，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诺亚神色不自在地看着艾耿，露出礼貌性的微笑，而后抬眼看向尼古拉斯，压低声音问：“他在叫谁？”
“他在叫谁？”尼古拉斯下意识重复这句话。
他愣愣地看见诺亚眼中的疑惑，过了半天才道：“你……不知道诺亚是谁吗？”
诺亚：“抱歉，我又忘记了重要的人么？”
片刻后，艾耿松开诺亚的小指，转而攥住诺亚的袖口：“我带你去看那个人。”
艾耿拽着诺亚去了主卧，指着被呼吸仪包围的男人，仰起头看向诺亚：“你还记得他吗？”
尼古拉斯站在门口，紧盯着诺亚。
他对诺亚的情愫在此刻忽然发疯一般顺着血管乱窜，诺亚满目茫然，而他心中充满卑劣的期望——一个不记得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别人？
威廉·安布罗休终于要放过诺亚了。
“威廉。”
诺亚轻声开口，神色随着他念出那个名字而变得柔软，“威廉·安布罗休。我的哥哥，我爱的人。”
尼古拉斯阖上眼皮。诺亚用如此柔软的方式击碎了他的期望。
他陪了诺亚十二年。
看着诺亚从十七岁到二十九岁。
他的确是自愿付出，不过付出时难免会妄想回报，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失落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他走过去，一把抓住诺亚衣领，猛地将对方掼向墙壁：“为什么要记得威廉？”
“你连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还要记得威廉？”
艾耿扑过来，抬起拳头砸他：“别碰他！尼古拉斯·雷格，松手！你松手！”
尼古拉斯松开诺亚的衣领，弯腰把啃他腰侧的艾耿扛上肩头，走出房门。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诺亚问尼古拉斯，床上那个银发男人是谁。
他最终还是忘记了威廉。
诺亚偶尔还会问，自己身上为什么有一股山茶花香。
尼古拉斯知道，那是威廉在他身上留下的永久标记。
水晶宫毕竟是在显眼的地理位置。
诺亚被国民拍到过两次。
第一次是只穿着睡衣光着脚绕着护城河散步。
第二次他跑得远了些，尼古拉斯带人找到他时，他正趴在理发店门口，捡起地上顾客的金色头发。
这两段视频被国民拍到，上传到共享终端。
“耐冬帝国末代皇帝、耐冬共和国执政团第一任总督诺亚·奥古斯特，精神状况堪忧”的议论帖频频出现在共享终端，引得越来越多的记者在水晶宫附近徘徊。
不能再继续让诺亚住在水晶宫了。
尼古拉斯在郊外买下一栋二层别墅，挑了一个周一早晨，
他愣愣地抬起手，试探着在自己头发上摸了摸。
——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点也不像那个片段中的触感。
他的视线投向床上的威廉，不安感慢慢沉淀，他从地板上爬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抓起威廉的手，像捧着一块易碎的琉璃，轻放在自己发顶，然后，他拖着那只手来回蹭了蹭。
头皮被体温安抚得发酥，很舒服，像威廉真的在摸他的头一样。
他把威廉的手放回床单，忍不住把脸贴到威廉的手背上。
垂在床沿的银色发丝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喜欢威廉的头发，没舍得让理发师剪太多，保留了及腰的长度。
他伸出手，绕着威廉的发丝缠出一个圈：“哥，你再不醒过来，我就等不到你了。”
他抿了抿嘴唇，翘起的干皮扎得有些痛，他拾起地板上的润唇膏，膏体拧出来太多，反向拧不回去。
他捏着它蹭过嘴唇，脑中“滋”的一声响，麻痹感袭卷，眼前的事物左摇右晃，停下来那一瞬，他看见那支润唇膏跌在了地上——膏体摔断了。
尼古拉斯打开个人终端，看到营养师留言的那一刻，吓得差一点灵魂出窍。
他火烧火燎地穿上外套拉开车门，一路踩着油门飙到水晶宫，停下车，才发现车后座上多了个金发的小鬼，估计是趁他不注意偷溜上来的。
他瞪了这小孩一眼：“走吧。”
踏进房间，尼古拉斯松了一口气。
无故昏倒的诺亚已经苏醒，正坐在客卧的床上，翻阅一本童话绘本。
他注意到那是一本插图多于文字的绘本——艾耿五岁后基本不再这种简易绘本了。
尼古拉斯站到床前，开口：“你吓死我了。”
诺亚抬头看他：“我把你给我的润唇膏摔断了。”
“没事。”他说。
藏在他身后的艾耿拽着他的衣摆，露出半张脸，怯怯地盯着诺亚。
尼古拉斯明白，艾耿不是害怕诺亚，而是怕自己动作幅度太大吓到诺亚。
他牵着这小孩的手捏了一下，示意没关系。艾耿看了看他，走到床边，克制地只攥住了诺亚的尾指：“诺亚，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诺亚神色不自在地看着艾耿，露出礼貌性的微笑，而后抬眼看向尼古拉斯，压低声音问：“他在叫谁？”
“他在叫谁？”尼古拉斯下意识重复这句话。
他愣愣地看见诺亚眼中的疑惑，过了半天才道：“你……不知道诺亚是谁吗？”
诺亚：“抱歉，我又忘记了重要的人么？”
片刻后，艾耿松开诺亚的小指，转而攥住诺亚的袖口：“我带你去看那个人。”
艾耿拽着诺亚去了主卧，指着被呼吸仪包围的男人，仰起头看向诺亚：“你还记得他吗？”
尼古拉斯站在门口，紧盯着诺亚。
他对诺亚的情愫在此刻忽然发疯一般顺着血管乱窜，诺亚满目茫然，而他心中充满卑劣的期望——一个不记得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别人？
威廉·安布罗休终于要放过诺亚了。
“威廉。”
诺亚轻声开口，神色随着他念出那个名字而变得柔软，“威廉·安布罗休。我的哥哥，我爱的人。”
尼古拉斯阖上眼皮。诺亚用如此柔软的方式击碎了他的期望。
他陪了诺亚十二年。
看着诺亚从十七岁到二十九岁。
他的确是自愿付出，不过付出时难免会妄想回报，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失落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他走过去，一把抓住诺亚衣领，猛地将对方掼向墙壁：“为什么要记得威廉？”
“你连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还要记得威廉？”
艾耿扑过来，抬起拳头砸他：“别碰他！尼古拉斯·雷格，松手！你松手！”
尼古拉斯松开诺亚的衣领，弯腰把啃他腰侧的艾耿扛上肩头，走出房门。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诺亚问尼古拉斯，床上那个银发男人是谁。
他最终还是忘记了威廉。
诺亚偶尔还会问，自己身上为什么有一股山茶花香。
尼古拉斯知道，那是威廉在他身上留下的永久标记。
水晶宫毕竟是在显眼的地理位置。
诺亚被国民拍到过两次。
第一次是只穿着睡衣光着脚绕着护城河散步。
第二次他跑得远了些，尼古拉斯带人找到他时，他正趴在理发店门口，捡起地上顾客的金色头发。
这两段视频被国民拍到，上传到共享终端。
“耐冬帝国末代皇帝、耐冬共和国执政团第一任总督诺亚·奥古斯特，精神状况堪忧”的议论帖频频出现在共享终端，引得越来越多的记者在水晶宫附近徘徊。
不能再继续让诺亚住在水晶宫了。
尼古拉斯在郊外买下一栋二层别墅，挑了一个周一早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