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来看!他问我会不会梦见电子羊!”(3/3)
从医院找了几个医师帮诺亚搬家。
——对诺亚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是威廉那具已经脑死亡却还靠着呼吸机维持机能的躯体。
尼古拉斯怕移动那些仪器时出问题，所以特意找了专业医师。
医师在收拾行李上就没那么专业了。
家具边角时不时“砰”的磕上墙，那声音弄得尼古拉斯心一颤一颤的，只要别磕坏威廉就行，其余的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只手伸向床头的蓝色水晶盒，尼古拉斯知道这里面放着的是阿波罗的骨灰，连忙开口：“别动那个！”
吓了那医师一大跳，尼古拉斯清清嗓子，扯起嘴角笑道：“我来就好。”
诺亚走到他身旁，主动开了口：“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
尼古拉斯拖来一把椅子放到墙角，拽着他走过去，摁着他的肩让他坐在椅子上：“你坐在这儿不要动，有什么事，大声喊一声。”
诺亚点点头，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在自己房间里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人。
“啪嚓”一声，他缩了缩脖子，而后看向声源。
“真抱歉，这个东西……被我摔碎了。”一个男人讪讪地看向他。
诺亚的视线下落，看见地上被摔碎的东西——是一个相框，里面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纸，厚厚的，画着和他胸前纹身一模一样的图案。
他隐约记得这个图案是有名字的，“守护……”，守护什么？
“防腐剂接触到空气氧化了，这东西修补不了。先生，我照价赔给你吧？”那人说。
守护什么？
诺亚卡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见他不说话，喊来智能垃圾桶。
垃圾桶伸出机械扫帚，将破碎的相框和玻璃扫进簸箕，倒进嘴中。
“还有这个。”男人捏起一个竖长的玻璃瓶看看，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皮筋，“估计也是没什么用的垃圾。”
说完，将它掷进垃圾桶。
诺亚感到自己身体里涌起的急迫感，他明明能说话，却像一个哑巴，说不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垃圾桶闭上嘴，转身要去收拾别的房间。
机器轻微的运行声中，那股急迫感催促着他，他望着垃圾桶，条件反射地开口：“等一下！请等一下！”
垃圾桶停下，扭转方向对准他，移动过来。
它张开嘴，伸出机械手，掏出刚刚的玻璃瓶，和那个画着黑色翅膀的怪纸。
相框中的黑色翅膀已经氧化到看不出轮廓，整张怪纸也萎靡得像一张枯黄的树叶。
他放下怪纸，拿起那个玻璃瓶。
玻璃瓶上摔出了裂缝，隔着蜘蛛网形状的裂缝，里面不只有一根黑色的皮筋，还有一丝浅金色的长发。
“你会梦见电子羊吗？”
诺亚吓了一跳，环视一圈，后知后觉地反应到和他说话的是眼前的垃圾桶。
他怔了好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哥，你快来看！他问我会不会梦见电子羊！”
房间里的人停住动作看向他，片刻后，那些人又见怪不怪地继续搬东西。
他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他心想：我在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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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诺亚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是威廉那具已经脑死亡却还靠着呼吸机维持机能的躯体。
尼古拉斯怕移动那些仪器时出问题，所以特意找了专业医师。
医师在收拾行李上就没那么专业了。
家具边角时不时“砰”的磕上墙，那声音弄得尼古拉斯心一颤一颤的，只要别磕坏威廉就行，其余的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只手伸向床头的蓝色水晶盒，尼古拉斯知道这里面放着的是阿波罗的骨灰，连忙开口：“别动那个！”
吓了那医师一大跳，尼古拉斯清清嗓子，扯起嘴角笑道：“我来就好。”
诺亚走到他身旁，主动开了口：“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
尼古拉斯拖来一把椅子放到墙角，拽着他走过去，摁着他的肩让他坐在椅子上：“你坐在这儿不要动，有什么事，大声喊一声。”
诺亚点点头，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在自己房间里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人。
“啪嚓”一声，他缩了缩脖子，而后看向声源。
“真抱歉，这个东西……被我摔碎了。”一个男人讪讪地看向他。
诺亚的视线下落，看见地上被摔碎的东西——是一个相框，里面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纸，厚厚的，画着和他胸前纹身一模一样的图案。
他隐约记得这个图案是有名字的，“守护……”，守护什么？
“防腐剂接触到空气氧化了，这东西修补不了。先生，我照价赔给你吧？”那人说。
守护什么？
诺亚卡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见他不说话，喊来智能垃圾桶。
垃圾桶伸出机械扫帚，将破碎的相框和玻璃扫进簸箕，倒进嘴中。
“还有这个。”男人捏起一个竖长的玻璃瓶看看，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皮筋，“估计也是没什么用的垃圾。”
说完，将它掷进垃圾桶。
诺亚感到自己身体里涌起的急迫感，他明明能说话，却像一个哑巴，说不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垃圾桶闭上嘴，转身要去收拾别的房间。
机器轻微的运行声中，那股急迫感催促着他，他望着垃圾桶，条件反射地开口：“等一下！请等一下！”
垃圾桶停下，扭转方向对准他，移动过来。
它张开嘴，伸出机械手，掏出刚刚的玻璃瓶，和那个画着黑色翅膀的怪纸。
相框中的黑色翅膀已经氧化到看不出轮廓，整张怪纸也萎靡得像一张枯黄的树叶。
他放下怪纸，拿起那个玻璃瓶。
玻璃瓶上摔出了裂缝，隔着蜘蛛网形状的裂缝，里面不只有一根黑色的皮筋，还有一丝浅金色的长发。
“你会梦见电子羊吗？”
诺亚吓了一跳，环视一圈，后知后觉地反应到和他说话的是眼前的垃圾桶。
他怔了好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哥，你快来看！他问我会不会梦见电子羊！”
房间里的人停住动作看向他，片刻后，那些人又见怪不怪地继续搬东西。
他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他心想：我在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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