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见到你，父亲。”(2/2)
被冠冕战机射出的光束弹追击、驾驶波塞冬飞到计算高度、靠生态舱逃生、他最后的记忆是波塞冬战机在他眼前绽出白光，炸为齑粉。
他花了三秒的时间强迫手臂发力，撑着地面起身。
诺亚穿着白色的睡衣，似乎比上次见他又瘦了一圈。
他半跪在诺亚面前，伸手挽起对方睡裤裤管，检查那条被磕到的小腿，没发现磕红或者磕肿的部位，便放下那条裤管。
他伸手摸诺亚的头，手指碰到细软的黑发那一刻，诺亚却浑身颤抖起来。
窗外的烟花一次次在半空中绽放，耀眼的白光透过窗一次次闪烁，他的眼睛本能发酸发涩。
借着光，他看清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他怔了怔，收回压在诺亚发顶的手：“怎么了？”
诺亚避开他的视线，爬向门口。
他抓住诺亚的手腕，诺亚却使劲试图抽回手，忽地偏开头扬声喊道：“艾耿！”
“艾耿！！”
赤着脚奔跑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威廉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子少年，少年光着上身，只穿了睡裤。
月光把少年的影子从地板折到墙上，投出光怪陆离的线条。
少年看着他，瞪大眼睛，张开嘴，半天才蹦出一个感叹词：“操。”
威廉理解了他的惊讶。医生很可能已经给他下达过植物人的判定。
“艾耿！”诺亚又叫了一声。
威廉这时才反应到自己还掐着诺亚的手腕。
他松开手，诺亚立即扑进那少年的怀里。
那个叫艾耿的少年抚了抚诺亚的头发：“没事没事。”顿了顿，才腾出工夫瞄向他，“你吓到他了。”
威廉攥紧了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酸痛不已。
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他大概躺了半年，甚至一年。所有人都以为他醒不过来，包括诺亚。
威廉不得不猜测最糟糕的情况。
况且那个叫艾耿的小子也有着和曾经的他一样的浅金色头发，并且他嗅得到这少年的信息素——山茶花的气味。
只是那张脸，让他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艾耿放开诺亚，抬手搔了搔鼻梁：“初次见面，我叫艾耿·伊万·安布罗休。”
威廉脑中如同被嗖嗖扎进来上百根鱼刺，他确认道：“伊万·安布罗休？”
艾耿迎上威廉审视的目光，径直走到这男人面前：“没错。”
花火刚好在窗口的位置炸开，房间里在这一瞬充满了光，威廉盯着艾耿骤然被映亮的五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比诺亚交了新男友更可怕的念头一寸寸笼罩住他，他脑中空白，开口问道：“为什么是伊万·安布罗休？”
艾耿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他笑：“你还是换个问题吧。”
威廉阖上眼睛，声线止不住地带出几分战栗：“我……睡了多久？”
“17年。”艾耿回答，“很高兴见到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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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三秒的时间强迫手臂发力，撑着地面起身。
诺亚穿着白色的睡衣，似乎比上次见他又瘦了一圈。
他半跪在诺亚面前，伸手挽起对方睡裤裤管，检查那条被磕到的小腿，没发现磕红或者磕肿的部位，便放下那条裤管。
他伸手摸诺亚的头，手指碰到细软的黑发那一刻，诺亚却浑身颤抖起来。
窗外的烟花一次次在半空中绽放，耀眼的白光透过窗一次次闪烁，他的眼睛本能发酸发涩。
借着光，他看清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他怔了怔，收回压在诺亚发顶的手：“怎么了？”
诺亚避开他的视线，爬向门口。
他抓住诺亚的手腕，诺亚却使劲试图抽回手，忽地偏开头扬声喊道：“艾耿！”
“艾耿！！”
赤着脚奔跑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威廉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子少年，少年光着上身，只穿了睡裤。
月光把少年的影子从地板折到墙上，投出光怪陆离的线条。
少年看着他，瞪大眼睛，张开嘴，半天才蹦出一个感叹词：“操。”
威廉理解了他的惊讶。医生很可能已经给他下达过植物人的判定。
“艾耿！”诺亚又叫了一声。
威廉这时才反应到自己还掐着诺亚的手腕。
他松开手，诺亚立即扑进那少年的怀里。
那个叫艾耿的少年抚了抚诺亚的头发：“没事没事。”顿了顿，才腾出工夫瞄向他，“你吓到他了。”
威廉攥紧了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酸痛不已。
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他大概躺了半年，甚至一年。所有人都以为他醒不过来，包括诺亚。
威廉不得不猜测最糟糕的情况。
况且那个叫艾耿的小子也有着和曾经的他一样的浅金色头发，并且他嗅得到这少年的信息素——山茶花的气味。
只是那张脸，让他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艾耿放开诺亚，抬手搔了搔鼻梁：“初次见面，我叫艾耿·伊万·安布罗休。”
威廉脑中如同被嗖嗖扎进来上百根鱼刺，他确认道：“伊万·安布罗休？”
艾耿迎上威廉审视的目光，径直走到这男人面前：“没错。”
花火刚好在窗口的位置炸开，房间里在这一瞬充满了光，威廉盯着艾耿骤然被映亮的五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比诺亚交了新男友更可怕的念头一寸寸笼罩住他，他脑中空白，开口问道：“为什么是伊万·安布罗休？”
艾耿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他笑：“你还是换个问题吧。”
威廉阖上眼睛，声线止不住地带出几分战栗：“我……睡了多久？”
“17年。”艾耿回答，“很高兴见到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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