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微微一笑：“我想跟爸爸一起睡。”(3/4)
说你看着他——也就是你看着海伦从阳台坠落，这件事，海伦有可能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威廉想起诺亚感到疲乏时的动作，也抬头揉了揉眉心，“诺亚只是病了，不是鬼上身。”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安妮说，“如果是多重人格，那么人格与人格之间的记忆是不共享的。海伦知道诺亚才知道的事，这不成立。”
威廉：“所以？”
安妮抬手一下下敲着她眼镜中间那一段横梁，忽然间，她睁大眼睛：“我觉得他很可能是解离障碍！”
威廉微抬眉梢，示意“愿闻其详”。
“他是在七年前记忆损伤最严重的阶段出现这个状态的，但我也只见过伊万。解离障碍治疗起来相对没那么困难，让他自己意识到他不是海伦就可以。”
送走安妮，他回到二楼。
诺亚已经不念了，而是低着头，用手指揉搓着裙摆的蕾丝边。
艾耿见他回来，交接班一样与他换了个眼神，走向门口。
威廉坐在床沿儿，望着诺亚看了一会儿，将手伸向诺亚发顶，拨弄了两下。
青年僵住，但并没有拍开他的手，只道：“我是海伦……”
“我知道你是海伦。”威廉弯了弯唇，“谢谢你，谢谢你心软生下诺亚。谢谢你把他带来这个世界，带到我身边。”
他把青年抱进怀里，一下下轻拍对方的后背，“帮我告诉诺亚。他想错了，海伦不恨他。海伦会对他做那些不好的事，是因为海伦病了。”
感受到一只手推上他的胸口，他顺势松开诺亚。
诺亚身上一点也看不出这十七年的痕迹，他还是和十七岁时一样，有少年气，有水波潋滟的眼瞳。
诺亚转过身，两条腿伸下床，低头四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注意到诺亚光着的脚，他起身，在床的另一侧找到了拖鞋，一只孤零零地斜在地板上，另一只被甩进了床底。
他半跪在地板上，捡出床底的那只，将两只鞋分好左右，摆在诺亚脚边。
诺亚趿上拖鞋，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他跟上去，一直跟着诺亚下楼，走到一楼餐台。
诺亚打开墙面上的橱柜，从中拿出一袋咖啡豆，转身倒入咖啡机，娴熟地注水，摁下研磨按钮。
伴着咖啡机轰轰磨豆子的声响，诺亚转过身，刚注意到他一样挑了挑眉，忽地张开双臂抱住他：“威廉！”
这种一惊一乍的语气让威廉的心猛地一沉。
沙发上翻杂志的艾耿投来视线，盯着诺亚看了几秒钟，举起手招招：“你好伊万。”
诺亚大力在威廉后背上拍两下，松开他转头去找艾耿：“我订的泳装熟女送来了吗？”
“泳装熟女是月末刊物，别着急，再等等。”艾耿说着，将自己手里的杂志亮过去，“泳装少女不行吗？”
诺亚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抬起手搓着下巴：“你不懂。”
威廉攥紧拳头，又逼着自己一根根放松手指。
实话实话，他想把货真价实的那位伊万·安布罗休从棺材里刨出来揍一顿。
他不能忍受那种惟妙惟肖的猥琐表情出现在诺亚脸上。
咖啡机发出“叮”一声。
诺亚蹦起来，小跑着冲到咖啡机前，从另一个橱柜掏出玻璃罐，旋开盖子，从下方的除菌机里掏出一把汤匙，一下子舀出三块方糖。
威廉已经没闲暇去在意那把汤匙怎么那么大，只顾着制止道：“别放！”
还是慢了一步，诺亚将方糖通通砸进咖啡壶里。
不仅如此，这人还舀起第二勺。
威廉：“谢谢，我不喝了。”
“糖能缓解压力，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糖分。”诺亚模仿着伊万咬字习惯，每一句话都情绪高亢地像在宣誓，同时手上还迅速地倒出一杯咖啡，端着马克杯递向他，“糖不会杀人的，儿子，相信老爸！”
威廉的本能正起劲儿撺掇他和眼前的“伊万”打一架，可理智又拼命压着他，试图解释给他听，这个人是他的诺亚，最终，他接过马克杯：“不要叫我儿子。”
诺亚：“叛逆期？还是你也老年痴呆了？”
诺亚又倒了两杯，将黑色杯子递给艾耿，自己留下粉色的那杯。
艾耿见怪不怪地握起自己的马克杯手柄，默契地用马克杯跟诺亚干杯。
晚上十点，听诺亚叫了他一天儿子的威廉，整个人恍恍惚惚。
他不记得上一分钟怎么度过，也不记得伊万……不是，诺亚发疯逼他叫老爸时，他到底有没有叫。
他闭眼捏着鼻梁，怀疑自己也患了什么解离障碍。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起身走到艾耿房间门口，叩响门板。
门打开，睡得满脑袋头发支楞巴翘的艾耿努力睁着眼，眼皮褶成好几层：“什么事……”
威廉：“你去尼古拉斯家睡一晚。”
“你想说什么？”威廉想起诺亚感到疲乏时的动作，也抬头揉了揉眉心，“诺亚只是病了，不是鬼上身。”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安妮说，“如果是多重人格，那么人格与人格之间的记忆是不共享的。海伦知道诺亚才知道的事，这不成立。”
威廉：“所以？”
安妮抬手一下下敲着她眼镜中间那一段横梁，忽然间，她睁大眼睛：“我觉得他很可能是解离障碍！”
威廉微抬眉梢，示意“愿闻其详”。
“他是在七年前记忆损伤最严重的阶段出现这个状态的，但我也只见过伊万。解离障碍治疗起来相对没那么困难，让他自己意识到他不是海伦就可以。”
送走安妮，他回到二楼。
诺亚已经不念了，而是低着头，用手指揉搓着裙摆的蕾丝边。
艾耿见他回来，交接班一样与他换了个眼神，走向门口。
威廉坐在床沿儿，望着诺亚看了一会儿，将手伸向诺亚发顶，拨弄了两下。
青年僵住，但并没有拍开他的手，只道：“我是海伦……”
“我知道你是海伦。”威廉弯了弯唇，“谢谢你，谢谢你心软生下诺亚。谢谢你把他带来这个世界，带到我身边。”
他把青年抱进怀里，一下下轻拍对方的后背，“帮我告诉诺亚。他想错了，海伦不恨他。海伦会对他做那些不好的事，是因为海伦病了。”
感受到一只手推上他的胸口，他顺势松开诺亚。
诺亚身上一点也看不出这十七年的痕迹，他还是和十七岁时一样，有少年气，有水波潋滟的眼瞳。
诺亚转过身，两条腿伸下床，低头四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注意到诺亚光着的脚，他起身，在床的另一侧找到了拖鞋，一只孤零零地斜在地板上，另一只被甩进了床底。
他半跪在地板上，捡出床底的那只，将两只鞋分好左右，摆在诺亚脚边。
诺亚趿上拖鞋，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他跟上去，一直跟着诺亚下楼，走到一楼餐台。
诺亚打开墙面上的橱柜，从中拿出一袋咖啡豆，转身倒入咖啡机，娴熟地注水，摁下研磨按钮。
伴着咖啡机轰轰磨豆子的声响，诺亚转过身，刚注意到他一样挑了挑眉，忽地张开双臂抱住他：“威廉！”
这种一惊一乍的语气让威廉的心猛地一沉。
沙发上翻杂志的艾耿投来视线，盯着诺亚看了几秒钟，举起手招招：“你好伊万。”
诺亚大力在威廉后背上拍两下，松开他转头去找艾耿：“我订的泳装熟女送来了吗？”
“泳装熟女是月末刊物，别着急，再等等。”艾耿说着，将自己手里的杂志亮过去，“泳装少女不行吗？”
诺亚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抬起手搓着下巴：“你不懂。”
威廉攥紧拳头，又逼着自己一根根放松手指。
实话实话，他想把货真价实的那位伊万·安布罗休从棺材里刨出来揍一顿。
他不能忍受那种惟妙惟肖的猥琐表情出现在诺亚脸上。
咖啡机发出“叮”一声。
诺亚蹦起来，小跑着冲到咖啡机前，从另一个橱柜掏出玻璃罐，旋开盖子，从下方的除菌机里掏出一把汤匙，一下子舀出三块方糖。
威廉已经没闲暇去在意那把汤匙怎么那么大，只顾着制止道：“别放！”
还是慢了一步，诺亚将方糖通通砸进咖啡壶里。
不仅如此，这人还舀起第二勺。
威廉：“谢谢，我不喝了。”
“糖能缓解压力，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糖分。”诺亚模仿着伊万咬字习惯，每一句话都情绪高亢地像在宣誓，同时手上还迅速地倒出一杯咖啡，端着马克杯递向他，“糖不会杀人的，儿子，相信老爸！”
威廉的本能正起劲儿撺掇他和眼前的“伊万”打一架，可理智又拼命压着他，试图解释给他听，这个人是他的诺亚，最终，他接过马克杯：“不要叫我儿子。”
诺亚：“叛逆期？还是你也老年痴呆了？”
诺亚又倒了两杯，将黑色杯子递给艾耿，自己留下粉色的那杯。
艾耿见怪不怪地握起自己的马克杯手柄，默契地用马克杯跟诺亚干杯。
晚上十点，听诺亚叫了他一天儿子的威廉，整个人恍恍惚惚。
他不记得上一分钟怎么度过，也不记得伊万……不是，诺亚发疯逼他叫老爸时，他到底有没有叫。
他闭眼捏着鼻梁，怀疑自己也患了什么解离障碍。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起身走到艾耿房间门口，叩响门板。
门打开，睡得满脑袋头发支楞巴翘的艾耿努力睁着眼，眼皮褶成好几层：“什么事……”
威廉：“你去尼古拉斯家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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