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反派就要有反派的样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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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四合,光影斑驳。

    回寝舍的路上,蔚招废了老大劲儿扒掉黏在身上的“牛皮糖”,把陆珈骗回内院,自己一身轻地推开院落小门。

    他不差钱,选的是虽偏僻但幽静的独栋小院,内置两间寝舍,本应二人合居,他偏偏要一个人住。他提交的单人住宿申请起先被管事师兄毫不客气地打回,待蔚招晚上愤而落笔给何来写了封信抱怨,那管事师兄隔日就登门道歉,说是自己偷懒没有读今年的新院规手册,这才耽误了事,为了赔罪给蔚招寻了间精致小院,每日清晨朝东北方向望去,能看到缥缈峰上云雾缭绕,霎是好美景。

    蔚招对这所谓的美景并无兴致,这话说的,好像他早上能起得来一样。但是看在这小院够偏僻,甚至在其后有一幽密小径能绕过寝舍值守偷溜出去,他还是爽快地应下了。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带起的风卷上几片落叶,飘摇远去。

    青砖灰瓦的两间寝舍,蔚招所住的是西边那间,但他此时却毫不犹豫地走向东侧。

    这间寝舍长久无人居住,即便有净尘阵时时刻刻运转,蔚招每次进来时还是下意识觉得有一股灰尘味。但今夜这味道却没闻见,不是消失了,而是有另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嚣张地直冲鼻尖。

    木柜巾架之类的家具全被挤到一侧,空出了一大片墙壁。墙壁上钉上了一些小桩子,长长的锁链垂下,紧紧束缚着一个黑色短发青年仅剩的左臂将其吊起,幸而这青年身量颇高,双脚脚背用力能勉强触及地面,他吃劲地踮起,略微减轻这条胳膊的撕裂感。

    青年右肩伤口已然愈合,留下狰狞斑驳的伤疤,他棕褐色的眼眸溢满了水汽,听到声响后艰难地仰首看向来人。

    蔚招心有不忍,想将他放下来,那人却摇头制止道:“不要前功尽弃。”

    “可以下次再试试。”

    “无碍。”他鬓边黑发沾贴在脸侧,苍白的双唇颤抖。

    蔚招转而抬起手擦拭他脸上汗水,沉吟片刻,还是默认了。

    这黑色短发青年正是严鸿,他假死回到严家后,躲在暗处冷眼旁观他那废物父亲从旁家重新找了个继承人,看着男人随意挥手让仆从将圣院送去的他仅余的“尸体”——一条右臂潦草地葬了,看着自己母亲留恋在小倌的身上不肯下床,听到他的死讯时只是愣神地想了一会儿,这才惊慌失措地叫喊“那我儿子不是继承人了我是不是就不是主母了”。严鸿心中最后一丝感情也被磨灭了。

    他想,他这一辈子究竟是怎么过的?罢了,他为了给弟弟复仇搭上了一条命,也算是给严家一个交代,今后种种,再无瓜葛。

    蔚招的那一滴圣血不过是激活身体潜藏生机,暂代他那破败的供血系统,让他多苟延残喘几天罢了,身躯已然出现尸僵的前兆,行走间颇为不便。严鸿在死前还无任何恋想,平白多捡了这几天独属于他自己的时日后,他突然生出了求生的欲望,他凭借体内血液冥冥中的指引,找到了蔚招。

    说来好笑,严鸿借着幽冥谷试炼的玉珠潜回圣院,深更半夜偷摸进蔚招寝舍,他那时面目苍白甚至覆有点点尸斑,自知不甚雅观,便蒙了面站在蔚招床榻前。

    严鸿犹豫是否要唤醒他,这一犹豫就直接犹豫到天明。

    蔚招一醒来就看到个蒙面人死气沉沉地看着他,想也没想就一道符甩过去,把本就剩一口气的严鸿打得只剩半口气。

    原本蔚招已经准备好了相应的天材地宝,能够维持严鸿这副身躯的生机,等日后严鸿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再重塑肉体就可以,没想到这次直接给他一键快进到了需要重塑肉体的阶段,武力值却没达到。

    诚然,蔚招是对严鸿怀有一丝愧疚的,不然也不会用压箱的底牌去救他,眼看着救回来的人又要死了,还是被自己弄死的,他一下子慌了。

    “旁白君,是时候发挥你的作用了!”蔚活招想到传说中的神兽白泽,据说他的精血能活死人肉白骨,急忙让黑皮书测算位置。

    字迹不断浮现又消失,一个又一个具有上古遗迹气息的地址均因不正确而无法书写成功,直到最后蔚招灵机一动,对旁白君说了几句话,最终书页上成功出现了三个字。

    “蔚子修。”

    蔚招气得牙痒,天道之子最擅长的就是绝处逢生,即便蔚招现在有一百种方法制住他,就是上门去抢,也是不可能成功的。那难不成直接开口要?可他要怎么解释为何要此物,又为何知道此物在蔚子修身上。

    怎么天底下的好东西全在男主身上?所谓的天道之子就这么受宠?

    蔚招仿佛走进无解的迷宫,他郁气堵在心里,第一次真切地对男主生出一丝憎恶。

    正道走不了,那就走邪魔外道。

    蔚招给寝舍设下好几重阵法,把严鸿藏好,到殷天城外偏僻的乱葬岗,借此间死气施展禁术,破开去往鬼渊的空间通道。

    鬼渊位于殷州大陆边界,深入地下万丈,光线到了这里都会被吞噬,在殷州武者的认知里是荒芜黑暗的不毛之地。因这处深渊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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