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乞求原谅(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他好像愣了愣,竟然没动,我的意识回笼,但我也不想动。

    趁人没来得及反应,我没忍住又舔了舔他手指,“哥。”

    昨日明明没喝酒,但我好像在宿醉。

    太久没睡的这样熟了,浑身酥麻到半点力气都没有,胳膊也软的抬不起来。

    他收回手时我伸手去抓,可惜没握住。

    我说我胳膊麻了,等等再起。

    他嗯了声没再说什么,对我刚才有些过了格的举动除了收回了手就再无反应,我看着他走到桌旁一边解开快餐袋子一边问我是喝牛奶还是豆浆,稀疏平常到像是一个真正平常的早上。

    可事实上我们确实不见面了很久,这些年里他似乎只偶尔和三妈联系,我以前觉得我哥是天底下最好最心软的人,直到三伯几次病危,我给他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之时,我才懂得这人是如何之狠心决绝。

    我以前还以为我是那个最讨厌这个家庭的人,我以为会是我和家庭决裂,带我哥远走高飞,可他走后不久,我反而常回家来。

    三伯不再打牌后总闷在家里,那段时间他身体还不算太差,于是我常带他出去旅游,后来这老头说厌了,不想去了,还不如在家里待着写写字,于是又重新闷回家里。

    三伯毛笔字确实写的极好,往年过年时的祖宗牌位都是他写的,重新闷回家后早也写晚也写,一个小屋到处散落着他的宣纸,如此过了小半年,我回去看他,满屋的宣纸笔墨突然不见了。

    我回去看他,他坐在床上,像尊初学者雕刻的石像愣愣的僵坐在那,眼里没有半分光彩。

    打那以后我又开始拉着小老头一起出去钓鱼。

    有时候是去水库,有时候就是老宅子后面被重新挖深引流的小河,事实上去哪无所谓,只是要人出来晒晒太阳。

    老头起初不太愿意,愤恨的说这简直是浪费时间,后来却拿所有零花钱都买了鱼竿。

    也逐渐事事委于我手,他真的老了,连手机调大字体也要我教许多遍。

    他的脾气越发收敛,外头的小孩子遇见他也会笑的很可爱,他也会像一个真正的慈祥老爷爷一样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分给娃娃。

    我还记得两个月前他六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问我能不能给他染个头发。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他的确切生日,只知道在春天,小姑也不知道自己的,他们那个年代,孩子比粮食都多,吃饱饭都是难得,父母记不清孩子生日或许也是常事。

    他的生日是长大后自己选的,选在了春分这天。

    老宅子被重新翻修了,三伯没让拆的花墙彼时已被他养满了花草,他坐在一片绿意盎然里,身后是高大的金桂月季和龟背竹,我搅拌好染发膏为他染上黑发。

    他举着小镜子笑的满脸皱纹,那时他已经瘦的吓人,手也不再稳了,镜子在他手里晃动,他看着里面的人影感慨半响,叹息人生终究不可倒流。

    在我哥离开的这些年里,在三伯面前,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再提起我哥,但其实我提过,甚至提了很多次。

    我哥刚离开那会儿我把所有都怪罪到三伯身上,那时我觉得也恨他,我觉得是他逼走了我哥,可后来,又觉得是我才是罪魁祸首。

    时间长了,我看着头发花白愈发干瘪老去的三伯,心中越来越荒芜苍凉,三伯比起那个男人,我更倾向于拿三伯当爸爸,我其实根本没法恨他。

    两年前有次我俩喝多了,我问过他他恨不恨我哥,小老头笑说我成天只会瞎放屁。

    他装作大惊小怪的样子,明明身旁没有人,却压低了声音偷偷和我说,三妈和我哥还有联系,听三妈说我哥现在过的挺好的。

    那时候三妈和三伯也已经离婚了,我不常再见到她,听三伯这样说,我点点头笑,一低头眼泪就掉到了酒盅里。

    我哥刚走那会我也同家里闹翻,太年轻了,自己不如意就要整个世界都崩坏,甚至向所有长辈都说过相当难听的话,发出过恶意的诅咒。

    我也很长时间没回家,在外面闷着头一个人工作赚钱,恨不得和家庭半分关系没没有。

    直到三伯突发心梗进了医院。

    那个时候我还没经历过亲人死亡,我其实胆子很小,我哥出车祸那回都差些把我吓得半死。

    我请了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好的专家,三个心脏支架,当我看到三伯被平安推出来后,身上才觉得重新热起来。

    小时候我跟我哥说我讨厌把我生出来的那个男人,要是我以后赚了大钱,我就给三伯好好养老送终。

    后来长大了,却忘了。

    还好,我还能记起来。

    那晚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像是即将干枯掉的小老头,突然就想开了,想着算了,以前那些事,没人再提,就让他过去吧。

    如此也过去了许多年。

    我知道三伯没醉,他也不是酒后多言的人,时隔多年他才告诉我,我猜是他也释怀了,是想让我去找我哥。

    我早就猜到三伯是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