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是项圈太紧了。(2/4)
“想……”宁栖的声音微弱到快听不见,还是扭头直勾勾望向他,“可是我害怕……”
任何答案都是一样的。
绝望确实能够击败求生欲,可但凡有一点儿希望,对死亡的恐惧便会蔓延上来,企图拯救生命,这是刻在人骨子里的本能。
阿迟熟知这些道理。
当初。
当初首席就是用如此手段,把他吊在绝望的边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细致入微地,一点点将他打磨成今天这副样子。
呼吸不可察觉地重了一分,阿迟垂下眼睛,将思绪掩藏得严严实实,一丝波澜都不曾有。
从前是他想不起来,可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他有骨气了吗?
当下的关头,他还不是有求于人。
“来,跟我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深吸口气,他伸手想要将宁栖拽出来。
可牵引链撞上桌腿,发出不大不小“当”的一声,让宁栖扣住桌腿,发出惊慌的声音。
“会死的!”
“嘘,小点声。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不行!他说、主人说过要打死我…我不出去!别!”
不小的动静让周围人投来视线,开始议论起他们的身份,更有甚者注意到阿迟的身体,仔细打量一番,开始朝这边走来,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阿迟眯了眯眼,略感麻烦。
姜二少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救人要紧,他必须先带宁栖走,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思考利弊和对策。
上次在姜淇面前好不容易混过去,要是再让哪位主子知道他偏袒宁栖,说不定真叫他们顺藤摸瓜查出来点什么。
眼下,与其费时间进行说不通的劝导,不如暴力一点。
这点他倒是开始理解时奕了。
拽着牵引链在手上绕几圈,阿迟起身,一使劲直接将他整个拖出桌子,像拖几十斤铅球似的,血液在地上都蹭出道痕迹。
“咳咳!咳——”
出了桌子,宁栖倒一声不敢吭了,只抓着项圈咳嗽,自顾自地抵抗。
“你的膝盖没废到不能爬行,不想被勒死就跟上。”
宁栖从没见过这么凶的阿迟。他几乎是在低声呵斥自己,一路低头拖他走,不跟周围人有任何眼神接触。
这倒让旁人以为他在执行主人的任务,不敢轻易上前得罪。
好在宁栖心底还是相信他的,没怎么添乱,除了差点滚下楼梯外,以阿迟的力气把他带到四楼绰绰有余。
动作还算迅速,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怕是得惹不小麻烦。
阿迟脸色差极了,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掩饰,停在先生门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只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便“砰”的一下推开。
谁知道门真没锁。
这可把走廊里站立的侍者们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又不明所以,不敢上前阻止,刚朝他伸出手,“奴隶…你——”
“先生,人给您带来了。”
丝毫不给机会,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锁声响起,隔绝了两个世界。
时奕正在换衣服,阿迟的闯入太突然,引得他气压极低,对无礼的奴仆极为不满,轻描淡写的眼神像锋刃一样扎过去。
直到发觉进来的是阿迟,他脸色才有所缓和。
“对不起先生,唐突了。”阿迟站在屋门口,微微低头,规规矩矩地双手背后,喘息有点急促。
“你来了。”
时奕没有责怪的意思,边说着,边不动声色,用衬衫下摆遮住腰间可怖的伤痕,指尖一颗一颗扣好扣子。
“正好我要的橙子刚到,让他们送上来,一会儿试试看能不能做出你喜欢的味道。”
时先生做事向来利落,什么时候解释过这么多废话。
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太多了。
“好。”
阿迟迅速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眼神又不经意瞟到桌子上——刚换下来的绷带还沾着点点鲜红。
他睫毛一颤,只好再次低下头掩饰住心绪,假装随意地抱臂而立,靠上门框,手指上又使了点劲儿,把吓蒙的宁栖拖过房门。
指尖系到第二颗扣子不再向上,时奕只往下慵懒地瞥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哦?迟先生这是收奴了,要带给我看看?”
“您别开我玩笑了……”
阿迟不想笑唇角也擒上了笑意,俯身解开宁栖的牵引链,“可不可以请您看看他的后颈,实在有些严重。”
时奕脸上虽是一贯的冷漠,眼神却深沉如海,手上系着袖扣,轻而易举看透了阿迟的心思。
他并非不认识姜作衡的奴隶。
在一丝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抓住把柄的姜家,同情心最能惹麻烦。他们的计划容不得差错,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他相信阿迟不会不清楚。
可对于把宁栖带上来的前因后果,阿迟并没有一丝一毫要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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