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九)(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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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临是向来不肯轻易放过她的,或是俯下身去把舌勾进她嘴里,密密缠缠吮吻,恨不得将那点子微不可察的生息都夺取,或是干脆死摁住她那把细腰儿,挺起硬个没完的欲根挤进后庭里。也就是守玉生得两处妙宗,才由得他此般放纵,换了旁个,非给他杵折了不可。

    “哎呀,进错地方了呢,”他貌似抱歉,无辜笑道:“想必你那些情郎们都是眼明耳亮,不会如我这般冒犯你。”

    守玉眼里碎芒微微已然映照不出那压住她百般欺负的混账影像,虚张着口整个人似被定住一般,足有半刻方长长叹了口气,自眼角滚出好大几颗泪珠,这才说得出话来,小声道:“你也不快活,如何折腾天一亮我也是好了的,还全用的是你给的滋养,怎么只知道卖力气,不知道留情面呢?”

    “我每见你一面,都像被什么剜走了一块,你死咬着守玉这名字,再也不愿走回头路……”照临停下鲁莽动作,腻在她脖颈之间,“我却渐渐不大记得我自己是个什么了。”

    他神情悲凉,不似万万固执,也不似夜舒疯癫,显得更可怜些。

    守玉觉得撞上这么大个怨气鬼,她自个儿更可怜才是,哽咽着道:“师尊教的相面之术,我学得不好,除了认下阿游最好看这个死理儿外,能分辨清楚的,只有死物与活物的差别,从在妖兽洞里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与世上的人都不同。”

    她清了清嗓,直直望向他眼睛,问道:“你早死了,却还与活人为伍,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为了你呗。”照临错开脸,无端地有些接不住她的目光。

    其实守玉才哭过,眼中温润,丁点儿审视的意味也不曾有。是他心里众多暗鬼,经不住细究。

    “不是。”守玉扳正他的脸,“我身上已无白蕖气息,所以被万万错过,同你百年好合的小白蛇可没我现今的手段,那灵蛇尸身可还躺在青莲山,也不见你多看上一看。”

    守玉可不信这样的鬼话,便是当初做白蕖时,一开始与他一处的目的也不算单纯。那是为了救万万,谁知道真生出人心来。

    那是在长久的模仿里生出来的,砰砰跳动,砸得她莫名其妙又莫名欢喜。她欢喜了,照临不欢喜,白蕖是为了救万萦还为了试一回做人滋味,才生出一颗货真价实的人心,不是为他。

    守玉原是有心,与她有缘无分的赵母拼死生下这一条性命,她也能换了哥哥身内遭毒坏的,还能令阿材也谋了半颗,甚至因着连心咒动,才有与夜舒万萦相认,想来他二人也是满意。唯独不能令照临满意。

    前世他要真心,现世他要全意,守玉所行之道,最要不得便是这两样。

    没有的东西,如何送人呢?他是从个死胎里长成的,便觉得旁人都能得着从无生有的造化。

    照临自发地忽略她后句话,凉凉讽道:“他眼睛最多,但都不好使。万萦错过了便错过了,过后伙着夜舒来纠缠,也没见你怎么推脱。”

    “便是在三百年前,白蕖也不是顺着他心意长出来的,他从没得过,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心思费尽等来的是我守玉,性情模样都不如他盼望里的,便总有不甘心,得了要丢,丢了又不甘心,纠缠了许久,这回靠着玉修山重塑灵身,也该是两清了。”守玉这一番话指着夜舒也是在劝他,未免多些耐心,“我记起我曾是灵蛇,心头血才有用,你借我除的那心魔,也不过表象,世间邪祟也没有因此消减多少,你打着我的名头广办冥司,可是终于能正视本身职责了?”

    照临讶然,没料到她能将这些想通,兀自发着狠道:“父神每每赐予我样东西,先消磨掉我对那东西的兴致。你不一样,你是我偷来的骗来的,死了一回又活了,大约永远不会扫拂了我的兴致。你不推开我最好,便是你恼了恨了,我有的是法子同你捆在一处。”

    守玉闭了闭眼,将拼命按捺的疲倦与不耐烦更狠压了压,再睁开眼就清明许多,轻推着他道:“才说的夫妻一体,又拿这般说辞来寒我的心,咱们耽搁不少时辰了,夫君是要接着同我置气,还是快活要紧?”

    依着她过往的经验,再不好好疏解一番可是要接着难受好几天。

    师兄们是知道的,偶尔有疏忽或是忘形的时候,总能依着素日里所受教导,将守玉所受的亏损弥补得当,这还不算,每每双修时磋磨过甚,过后便最是闹觉,纵使师兄们也是困倦难挨急需休整,也得撑着眼皮,满足种种有理无理的要求,比如要过路的青鸟倒着飞,再比如要师兄带着数够后山九百八十一朵小花,她平时不大识数,这类时候就精明得很,多一个少一个都得重来……

    除了九师兄那时候尚不通人性,其余的全没躲过这通磨烦,她说怎么抱着就怎么抱着,要亲哪里就亲哪里,将那点子小性儿都发作出来,才肯放过,才可得来个无梦长夜。

    守玉从前使性子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实在是作狠了,二回里补上就是,还不是什么都依他们说的?

    直到下山后遇上这尊爷,才省得有些事不能按一报还一报那么算法儿,有些报应不报,只因未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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