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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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俭在医院休息了几天,终于决定出院。薛均潜知道这个消息,特意旷了一天工去医院送陈俭。陈俭见到他,既没有很高兴,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薛均潜便是凭着陈俭冷漠的表情推测出他尚且没有厌恶自己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并厚脸皮地像上前搭讪:“你的衣服还在家里呢,还有我们一起买的那么多东西,你要不要带走一些。好歹带几件厚衣服吧,天怪冷的。你要是现在不方便也没关系,改天我亲自给你送过去……对了,你打算住哪里?”

    陈俭完全当均潜不存在,好半天不回答。薛均潜本想和陈俭再多待一会,但陈俭特意早早把出院手续办了,收拾的东西也不多,两人相处不过十分钟陈俭便要离开。

    薛均潜继续不要脸地问:“我送你过去吧……”

    陈俭连眼神都在躲避,但是终于肯开口:“我在你那的东西已经用不着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也不用送我,刘叔开车送。”他还想补一句“今天是工作日,你回公司吧”,但是止住了口。

    他也不想让薛均潜送,一分一秒都不想继续和这人待下去。刘叔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干脆把薛均潜拦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跟上去了。薛均潜远远看着陈俭消瘦的背影,不放心地嘱咐刘叔:“我有件事拜托您……”

    陈俭出了医院把行李往刘叔车上一扔,车窗一关,就完全隔绝了烦心的一切。刘叔向薛均潜点头,表示自己会把陈俭安全送达。薛均潜目送车辆离开,没打算回公司,慢悠悠走着路往陈俭花店的方向去了。他今天是铁了心要旷工一天。薛均潜还天真地想,等陈俭回来看到花店被自己经营得这么好,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陈俭回到了首都的市郊边缘,于他而言这里才是故乡。十多年过去,这里早已今非昔比,被城市同化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刘叔四处找人打听才找到陈俭原来住的地方,那里已经被改造成一个幼儿园,过去几条街才是新建起来的居民楼。陈俭住在一栋老一点的房子里,这栋楼还是被翻新的,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因为没攒几个钱,所以只翻新了一下这栋楼。因为这个原因,租金也便宜不少。陈俭积蓄不多,恰好想租个便宜又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房子外表看起来又老又破,幸好里面还是舒适的。后来陈俭问房东俩怎么不把房子外表也翻新一下,才知道政府拖欠了很久的拆迁款。夫妇俩已经疲于讨款,毕竟谁知道猴年马月那些官才能想起这件事呢。

    陈俭安置好以后,还想着留刘叔吃顿饭,但是刚搬了家连自己也顾不上,只好抱歉地跟刘叔说请他下次再来。刘叔摆摆手,说自己要回乡下养老,以后就不再回首都了。陈俭先是一愣,然后问:“薛闻他怎么了吗?”

    刘叔这才想起陈俭在医院待了那么久,外面的消息是一点都不知道。

    “郑术着了他弟弟的道,出车祸在医院里差点没救过来。薛闻趁郑家内斗,抛下孩子跑了。他跑了,没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干脆辞职回老家养老,”刘叔顿了一顿,“其实我也是老爷子当年在地下拳场捡到的,而且我十一二岁才出来闯生活,当然还记得自己老家在哪里。”

    能见到的故人一个比一个少,陈俭免不了失落,连声音都低了许多:“您老家在哪?我总得去看望您啊。”

    “南边,远得很,舟车劳顿的,一年去一次就行。再说,我们不是也可以打电话吗?”刘叔沉沉地拍一下陈俭的肩,还想嘱咐些话,却只说了句“你保重自己”,然后让陈俭先把房子收拾好,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

    陈俭在市郊的生活还过得不错,刘叔还帮他安排了个工作,就在幼儿园当助教。虽然做的也就是整理玩具,午休带带小朋友的工作,但是一天下来也很累很充实。这些日子他确实会时不时想起薛均潜,但大多数时候是在感叹自己没有薛均潜居然过得更舒心了。

    其实薛均潜悄悄来过几回,但是每次都没明着和陈俭碰面。他也知道陈俭现在不愿意见到自己,但是自己又实在想陈俭,于是就每周五傍晚都坐在陈俭下班路上必经的一家咖啡馆里,靠着窗能见到十几秒陈俭。偶尔会跟着陈俭走一段路,但是这样太像变态,而且被发现的概率太大了。

    陈俭这周五请了半天假,要去警察局查陈佰民在哪里服刑。可能陈佰民已经死了,陈俭想过这个,他回到市郊的第一天就在想,逃避至今,现在终于有了勇气。如果今天不去查的话,陈俭又得受两天煎熬。

    去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新开发区,原先的老房子被拆得七七八八,但其中还屹立着几个钉子户。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施工,喧闹得很。恍惚中陈俭听到有人叫自己,还不待回头,那人已经跑到自己跟前了。

    薛晟笑得狐狸样,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知道陈俭和薛均潜发生了什么,以为陈俭会走得远些,没想到来了这里。仔细一想,他以前让人调查过陈俭的背景,回到这里也不太意外。

    陈俭没有回答他,心想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薛晟继续覥着脸,问:“好不容易遇上了,我请你吃顿饭?”

    陈俭立即正色道:“不用了,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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