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6)
筷,当我将头再次转向车窗时,车厢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连绵起伏的大地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剌眼的光芒,火车飞驰的越快,铁路两侧的城镇越少,景色也就愈加单调,感觉更是困顿无比。 厚雪沉积的荒原上,时尔闪现出一座无名的小屯落,一栋栋低矮的土坯房上飘逸着如丝的炊烟,看了让人好不无聊,真荒凉啊! 深夜,列车不再狂奔,气喘吁吁地停靠在积满冰雪的月台上,披着军大衣的爸爸将我从鱼肝油的背上接过来,小心奕奕地给我扣上一顶棉帽子,“嗖——”一股寒风迎面扑来,我不可自抑地打了一个冷战,面庞刀割般地疼痛:“哇,好冷啊!” “来,”爸爸闻言,脱下军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是啊,哈尔滨可是全中国最冷、最冷的城市啊!” “爸爸,”我仰着头,拉着爸爸的手,问道:“调到哈尔滨,你干什么工作啊?” “他,嘿嘿,”还没容爸爸作答,不善言辞的鱼肝油突然抢白道:“你爸爸还会干什么,到哪不都是摆弄破石头!” “哼,”爸爸不服气地冲着鱼肝油道:“哼哼,没错,我是搞选矿的,说白了,一天到晚真就是摆弄破石头。不过,老于啊,你还不如我呐,你的专业,说白了,就是研究厕所的!” “哦,”听到爸爸的讥讽,鱼肝油嘎然卡了壳,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以对。 “呵呵,爸爸,”我瞅了鱼肝油一眼,不解地问爸爸道:“怎么,你们设计院还有厕所科啊?” “嗯,”爸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当然有喽,你于叔就在厕所科,不过,却不是研究普通厕所的,而是专门给废矿石研究厕所的,也就是说,经爸爸手处理过的、已经没有开采价值的废矿石,送到尾矿科去,你于叔就在那个科里,他研究如何收留这些废矿石,所以啊,儿子你于叔不就是研究厕所的么?嘿嘿!” “嗷,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 第一次来到哈尔滨,已经是午夜时分,公交汽车早已停运,爸爸和鱼肝油轮流背负着我,踏着剌眼的雪粉,艰难地行进在静寂的大街上。我的面蛋早已冻成了红苹果,呼出的热气,冒着白烟,很快将棉帽的压舌喘息成了两条白皑皑的霜片。 我哆哆发抖地趴在爸爸背脊上,抹了一把眉毛上的白霜,迎着刺骨的狂风,双眼充满好奇地环视着这座陌生的北国冰城。 哈尔滨与鞍山和沈阳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纵横交错的街道两侧耸立着一栋又一栋稀奇古怪的建筑物,并且,许多楼房的顶端还竖立着一颗巨大的洋葱头,让我不由地联想起《列宁在十月》中的场景:“爸爸,哈尔滨的街路怎么好像是彼得堡啊!” 话音末落,寒风愈加猛烈起来,我捂住麻木的面庞,突然想起奶奶的话来,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唉,这个驴屄地方啊,贼鸡巴冷啊!” “呵呵,”被爸爸羞辱谓研究厕所的鱼肝油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这个小家伙!好调皮啊!” 绕过一栋造型怪异的建筑物,迈过两根剌眼的电车轨道,迎面而来的,是一栋阴森森的办公大楼,不过他的脑袋上却却没顶洋葱头,而是竖着高高的方塔。 “好喽,到了,”爸爸扬起下颌,冲着门楼呶嘟起来:“到家了,咱们到家了!” 藉着路灯昏暗的光亮,我发现楼门柱子上钉着一块长方形的铁牌——牡丹街7号! “到家了,咱们到家喽!” 说完,爸爸抬起脚掌,便将我背进怪物黑咕隆冬的大肚子里,穿过冷森森的大厅,绕过窄长的走廊,蹬上吱呀作响的木制阶梯,迎面又是一条窄长的走廊,在一束昏暗的灯光下,伫立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成熟妇人。 她,高佻的、一米六八的身段披着一条沉甸甸、厚实实的蓝呢大衣;刚梳洗过的一头长发非常随意地披散在柔美的双肩上,闪烁着湿淋淋的光泽;在水蒸汽的薰敷下,清秀端庄的面庞泛着燎人的、粉里泛白的绯红;丰盈的,细滑粉嫩、高高隆起的胴体穿着薄薄的、乳白色的胸衣;两条修长的、肥壮有力的、汗毛微泛的大腿套着极为性感的、鲜红色的弹力衬裤,紧紧地、颇具调逗力地箍里着一对令所有男人口流横流的屁股瓣。啊,好个风情万种、欲望无限的美人啊! 当我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时,美人顿时秀颜大悦,双眸含笑,珠唇微启,露出两排齐刷刷的洁齿,粉白的面庞绽出娇人的花朵。只见美人情不自禁地迈动着红通通的大腿,同时,向我深情地展开了双臂。 “妈——妈,”我附在爸爸的背脊上忘情地呼唤起来,周身的寒冷,顿然消散怠尽,啊,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正兴高采烈地迎上前来:“妈——妈,” “哎——唷,”妈妈径直向我扑来,泛着微热的手臂搂住我的面庞,吧嗒一声,重重地吻了我一口:“啊——呀,我的大儿子,你可把妈妈想死了!咂咂,让妈妈好好亲亲!” “得——了,”爸爸喘着粗气,身子一弯,咕咚一声将我放到妈妈的面前,那如负重卸的神态,仿佛是一位历经辛劳的邮差在向无比挑剔的顾客交待着昂贵的货物:“呶,给你吧,愿意亲,进屋再慢慢亲吧。唉,这通穷拆腾啊,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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