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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虞被笼罩在安平的身影下,抬头看着一脸肃穆的男人。

    安平以大人的口吻引导他:“如果你受到了欺负,可以向其他人求助,而不是忍耐。”他说完这句话后,林虞便低下头。

    安平比他高出太多,看不见这小孩此时的神情,他以为低下头是在犹豫或者难过。

    但林虞没有,他神情反倒是柔和的,眼底带着笑意,他看着地上把自己包裹在里面的庞大影子,过了很久,久到安平打算不再等,他才抬起头说:“我没有被他欺负,你母亲保护了我。”

    安平眉眼逐渐僵硬,意识到林虞口齿清晰,语句意思表达准确,他听到的确实是他想到的那样。

    “我母亲……保护你?”

    林虞点头,额间的碎发摆动,眼睛里是再纯净不过的颜色:“她很好,村里的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这句话令安平有了不好的预感,也让他联想到那则贴吧里的话,和司机提到的‘供神’。正当他沉浸在猜测中准备再问些什么时,林虞却问他,能不能今晚和他待在一起,明早再一起进村。

    安平双眸微眯,沉声问:“为什么?”

    林虞看了眼隐藏在黑暗中的方向:“五里村里没几个人了,这个时候回去我……有点害怕。”他大概是知道安平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村,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请求。

    安平没有办法拒绝,毕竟还有求于人,可当他带着林虞回到旅馆,准备再给他开一间房时,林虞却说:“不用的,我和你睡一间就好……可以吗?”

    林虞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唯恐眼前的人拒绝自己。其实安平对他的防备并没有放下,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被拐卖进另一个深山老林。毕竟他这体格打死十个林虞都行,别说一个了。

    所以他还是把人放进了自己房间。

    安平指着不太宽大的沙发:“你睡这儿,那边有浴室可以洗澡。”又指了指浴室。

    林虞点了点头,在沙发上拘谨的坐下,看着安平自顾自收拾,没打算再管自己时,偷偷的捏过一旁带了点结晶的汗的黑色短袖攥在手里。

    安平看出他的不安,没说什么,或许是他想多了,人家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林虞也确实老实得很,睡觉时毫无动静,要不是安平床头留了小灯,还以为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就这么直挺挺躺在沙发里,不到两米长的沙发还余出一大截,肚子上盖着一块浴巾,是安平从浴室里拿出来的干净没用过的。

    安平睡得浅,但梦照旧在做。他又梦见了妈妈,可还是看不见脸,只有声音,翻来覆去的都是争吵,和安建吵,和安家人吵。

    就是没有母子俩的温馨场景。可能母亲在时就没有吧,所以梦里也不会有。

    迷糊间好像有人拍了拍他,手也被攥紧了,好像一直在梦里的母亲突然变成了实质,指尖的触感直到他醒来犹在,安平有些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他有些头晕,缓了一会儿后坐起身来时恰好林虞从外面开门进来。他这才想起来昨天还有个人和他睡同一间房。

    安平看了眼他手上的袋子,问:“那是什么。”眼神掠过后落在他微红的眼角,心道这又怎么了?像是哭过。

    林虞:“早餐,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买了一点儿,但南方的饮食你可能不太——”

    安平突然起身,吓得林虞顿时噤了声,有些茫然无措,以为是自己哪句话惹得人不高兴了。

    “她也吃这些吗?”

    林虞看着背对自己的高大身影,却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了一些别的情绪,像是不会哭的小孩硬把眼泪鳖回去。

    不用安平多说,林虞也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五里村的女人早上一般都喝粥。”

    村里面的女人没有资格自行决定下一顿吃什么,又或是穿什么。

    安平看了眼正襟危坐的林虞,问他:“你怎么不吃?”明明买了两人份,他却是不动筷子。

    林虞:“……我习惯不吃早餐。”

    这话一出,安平当即眉心紧拧:“不吃?是别人不许你吃,还是那里的小孩都这样?”他话音落下后房间便没了声音。

    林虞两手撑在膝盖两边,与安平看过来的视线平静相交,可眼神闪躲让安平心中有了答案。

    他不再说话,只是把手边那份包子挤了挤,朝着对面。

    最后林虞在安平的肃穆眼神下还是吃了半个包子。

    天光大亮,安平吃完后简单洗漱完,走到窗边掀开了窗帘,一眼就看见了五里桥,老旧的砖瓦是灰褐色的,上面刻了线条婉转的花纹,蓝天映衬得这座桥生机勃勃,好像桥的那边不是新闻上说的拐卖妇女罪恶之地五里村,而是一个平静安乐的地方。

    安平让林虞在楼下等他,至于为什么把人支开,因为林虞虽然看起来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但保不齐村里的其他人也都这样,防身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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